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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白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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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生命走至盡頭的時候,會覺得多年的跋涉,原來只是為了趕赴一場燦爛又落寞的結局。」

  大陸女作家白落梅在《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一書里寫出了,我一直想寫的一句話。

  其實,這話並不稀奇獨特,原該由張愛玲(1920-1995)那一代,或更早的才人,如寫《秋燈瑣憶》的蔣坦、《浮生六記》的沈三白(1763—1825)、或曹雪芹(1715-1763)、乃至納蘭容若(1655-1685)來說的──至少也當是這數十年來的台灣作家,卻偏偏由她,這位八十年代生的江南女子道出,我除了感慨,也知這裡實暗藏着一種玄機,可能與昨夜的那簇流星雨有關,更可能像《紅樓夢》里的那支絳珠草,原來自天界,卻為了還願或經歷那久違的紅塵而臨,流目所及的每一句驚嘆,泄漏的正是遠方旅人的心情:

  「走近西塘的人都是一些放不下有情過往的人。因為這裡的每一片風景,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打動你的柔腸。」

  「有一絲美麗的情愫在薄暮的風中浮動,潛藏我黃土地般龜裂的相思。

  我將瘦成一莖木舟,滋長藕荷色的愛情,山水紅塵有着醒轉的夢。」

  「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久別重逢,宿世我定有五百次的反顧才換來此生與你的一次相遇。掐指細數深深淺淺的素時錦年,咱們又將何時再相逢?」

  這裡原是令小王子也要一游的星宿,只是時空有些令人錯愕。

  或許時空無差,而是居住台灣內湖的我已染上了七分俗世:還沉留的,正是山光湖色下的一抹清明,使我感應到什麼?卻又疏離若隔了幾重幾世?

  當然,此中的因故很多,不是一夜托腮望星,凝神思量就能解得開的;昔年,多少素心人也不免如此,何況每一今世者,即為局中人,痴迷固屬正常,冷然默然亦屬正常。直到她自己告白道出:

  「納蘭容若的前世,是一朵在佛前修鍊過的金蓮,貪戀了人間煙火的顏色和氣味,註定今生這場紅塵遊歷。

  所以他有冰潔的情懷,有如水的禪心,有悲憫的愛戀。

  納蘭容若的一生,沿着宿命的軌跡行走,不偏不倚,不長不短,整整三十一載。

  在佛前,他素淡如蓮,卻可以度化蒼生;在人間,他繁華似錦,卻終究不如一株草木。」

  第一道曦光穿雲時,也是我唇角浮起苦苦笑意之際。

  於卧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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