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談死亡,使我們避之唯恐不及,始終
卻難以深入認識死亡的意義和終極價值?
日常之中,出於孝心,我們在老人面前,
一般不提到死亡的話題。老人都很敏感,
諸如同齡人的訃告,往往第一時間找到,
表明對死的恐懼,每一天圍繞着他們轉。
正是對死亡的無知和迴避,使文化心理
多少也有些許的曖昧,和不對稱的認知。
孔子曾教育他的弟子:未知生,焉知死?
這該不是孔子一生中唯一的致盲或失誤?
倘使一個人心理曖昧,就像屋子不開窗,
好好一個院子不設柵欄,相反高院圍牆。
形式上還焊接一道道鐵籠,名義是防偷。
防偷的諧音字就是煩透。保守難免煩透。
文化行為的保守,往往暴露了精神虛弱。
具體到我本人,我的個人簡歷總要填上----
劉子樂(1963~ ),詩人隨筆家,筆名河馬。
只因我活着,生卒年便不完整,死年暫時空白。
生我者註定是父母,只是亡我者該不是我自己?
現代不少犯罪小說中都有謀殺自己的終極設計。
無論是誰,意識到自己,死亡同時也意識到你。
生命本就是殘酷與嚴酷的組合,酷酷正如影子。
詩人瓦雷里在《海濱墓園》的結尾,發出驚嘆-----
起風了!只有試着活下去一條路……
正是試着活下去的勇氣和節奏,使生死同步的我,
在如此令人敬畏和鼓舞的詩歌中,在死亡的途中,
獲取並擁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和永恆片刻的慰勞。
這永恆的慰勞,象徵了死亡的意義和活着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