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往日的時光,穿梭在綠色的田野。
黑夜的迷霧,籠罩着平原大地,卻掩蓋不住春的氣息。
那黃色的小花,在淡淡月色下面,顯得安靜而爛漫。身邊的麥苗,已經抽出了桔桿,麥穗在青淡的綠葉中包裹着。嫩的不敢用手去觸碰,生怕破了它柔軟的保護。
我沿着一直向西的羊腸小路漫步着,路的兩邊都是麥田。在春月下,放眼望去,都是黑色和綠色的交織。前方的地霧,似霓裳一樣裹在大地上,白色的丰姿,在夜晚格外的迷人。現在的天氣還算清涼,若是盛夏,路邊的小草都沾滿露水。穿着布鞋都會打濕腳面。在春日裡是沒有露水,柔弱的八根草剛剛抽出新芽,俯身細看,還有鵝黃般的細芽存在上面。這草的生命是旺盛的,每年春季發芽,到了夏季便是茂盛期,秋季淡黃,冬季只留下枯萎的枝葉,白雪覆蓋之後,最先發芽的就算八根草了。我每年冬季都是盡情的燃燒它們,來年春天,在灰燼的滋養下長的更茂盛。有點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意。
順着T字型的小路,我下了坡,被一股香味吸引。清新的麥葉香氣,刺激黏膜的大蒜香氣,芫荽散發著提神的特殊香氣雜和在一起,讓我不想再前進。於是便坐在田埂上,點上煙,任由這複雜的香味刺激我的鼻子。貌似有薺菜也在中間參合着,這薺菜在南方是沒有的。一般是長在麥地里,長長的根系,葉子是鋸齒狀,老了會開白色的小花。這個時候的薺菜是最適宜的,嫩而且香,濃郁的清香。可以用來包薺菜餃子,不用放別的餡料,就夠填飽你的味覺。還有槐花,白色的花,黃色的蕊,用長棍棒採下來,一個竹籃子就夠晚餐。把鍋里的水燒開,槐花拌上面糊,放在鍋里蒸熟,取出來放點油和醬料,一頓清甜而美味的槐花就成功了。老皮樹的茸也是可以這樣吃,在早春的時候,皮樹剛剛發芽,芽茸是最嫩的,要爬上去,帶個竹籃,扳下樹枝,就可以摘了。味道沒那麼香,倒是很爽口。父輩們在60年代就是靠這些樹木存活下來的,甚至吃到踢踢芽,滿身的葉刺,味道是苦的,那年代是最讓他們難忘的,因為有些地方已經人吃人,人吃老鼠。相比現在的生活水準,真的沒法想象,農村的生活也在逐步的提高,每年過年回來的人,都開着別克,法拉利,這些年的異鄉勞動,終於修成了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