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家住在市府大院最後一棟，小洋樓，這我是知道的，他兒子對我說過。局長對兒子很‘嚴’，他希望兒子成‘龍’，可這小子不爭氣，只混了個初中文憑。看別人考上電大，你別說，這小子可也熱起來了，這不，非要我給他輔導功課。
來到局長家，只見酒席正濃。局長滿面紅光，原來他家今天來了貴客，說是上面來的。局長夫人把我讓進房間，讓兒子拿煙，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在家裡搞輔導是不可能的了，這時局長夫人靈機一動，叫兒子帶我到局長辦公室去，酒氣十足的局長大人聽說來者是給兒子輔導學習的，很情願的交出辦公室鑰匙，對兒子說：‘可不要亂翻東西’。然後他又敬酒去了。
局長辦公室裝潢考究，分內外兩間：外間會客，內間有辦公桌、沙發、組合櫃等。尚未開始輔導，這小子就忙着找東西吃，他說這裡一定有吃的。他打開抽屜，裡面有煙，他拿出來，要給我兩包，中華的，並打開一包煙抽起來，我不要，他說沒關係，這些都是別人送的。在抽屜里他找到到了柜子鑰匙，大柜子里的東西可多了，他高興的自言自語道：“老爸經常把這些東西帶回家”，上好的桂圓、茅台酒、龍井茶……這時他又吹噓：鄉下人送來的東西，老爸有時都不要，要是我，全要。
看到這一切，我無語，繼而是憎恨與厭惡。我漫不經心給他輔導着，算是糊差。那兩包煙留在辦公桌上誰也沒有管它了。
局長家今晚設宴，那餐桌上的煙酒與辦公室里“東西”，不花錢的吃喝，這對父子怎麼可能不同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