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生活於矛盾人之中,幾多掙扎、幾多紛擾,無處訴說,那是什麼三千煩惱絲。淚水似乎是年深日久慢慢而風乾;期間有多少撫不平的痛楚,任它悄悄傾泄,也不去擦拭,傷痛卻是年復一年自療自敷舔癒干成了疤痕。誰又願聽我在此聒噪,引得別人心情不爽
人,但凡遇事能設身處地想一想,未必就那麼壞。一時憤慨,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特錯,兩眼總是直視別人,盯着別人的缺點、錯誤不放。而從不自省自身。
雖說有些關係是冰火兩重天,可人畢竟是有情感的,肉體凡胎,誰能渡成彿。千萬別做後悔的事,就是悔青悔斷腸子又能耐幾何,年年月月、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咬噬身上的每個細胞,千瘡百孔,滿目瘡痍。就這樣痛着,無需人吝憫。我的可憐的孩子,你也離開人世七年之多,這麼多的無法入眠的夜,時時刻刻都責備自己,孩子的離去,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又能怪誰,時至今日才懊悔性格太固執。當時竟不知怎麼回事,好像有人指揮着我驅使我,真的。害的你自毀自身。禁不住垂淚思過,天底下有我這樣的母親嗎?我配做他人母親嗎?剛剛還是活生生的生命,眨眼之時,魂魄全無。家裡的確是艱難,你的父親眼病日重,不能養家,全家的重擔都壓在我的肩頭,既要做身為女人的事,還要做男人應做的苦力活,家裡家外,忙得很,尤其害怕夜間澆地,四處里黑洞洞,總覺得到處是閃着綠光的狼,一不留神,狼就沖了過來。心情糟糕透頂,常發脾氣,有時不一定就是孩子淘氣。我拚命努力為了家裡賺錢,卻遺忘了你才十三歲,把你當大人使喚,你的父親連日常家務也不能幹,家裡一缺錢,二缺勞力,我也是無奈。千不該萬不該把我的艱難麻煩轉接到孩子身上,日里長吁短嘆,孩子可能深受其害,覺得活着很累,活着也好像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日久便畏懼生命。
不敢提起你的任何事,只要一看到與你相仿年紀的男孩子,我就不錯眼珠地望着他們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也不肯轉身,心裡發出哀哀之鳴。無奈之下抱怨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我償還,為什麼這麼對我,自小數月之時父母相悖,背道而馳,有賴祖父母撫養,又奈何老天爺連僅有的這點福也剝奪了,剛八歲時奶奶也仙逝,一樁又一樁世上最痛苦最悲傷的事降臨我的頭上,我應該如何面對,又叫人情何以堪。此時兒子也去了,我到底能不能挺住,挺多久。不知是苦難太多,還是習使慣了面臨磨難,生離死別我竟也扛了過來,你也是我親手的,我為什麼還那樣對你,眼前總是你可憐兮兮的身影,極力想象你的容貌我不能釋懷。那是個什麼地方,那麼多人一去不回頭。親人啊,你們慢些走;閻王爺,你手下留情,可憐可憐塵世的芸芸眾生。雖說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頭頂這樣一片烏雲,誰又能笑得起來。可憐的孩子,只等將來我也去了,媽媽好好保護你愛護你,再不斥責你一句,媽不求你原諒,只求快些到你那裡。
此一時彼一時,彼一事此一事,雖無關聯,卻影射引申好多意義,做父母的那個人不是盼其好活,我一直也不去她家{回娘家},老覺得她不好說話,而她卻尋了我來,問詢我如何,過得怎麼樣?我的好與不好又與她何干,她時時在打探關於我的情況。後來細想,她也是一番好意,為什麼不能化解我們之間的隔閡。有些事真是有輪迴,我還有一個這樣故事。八歲那年,奶奶去世后,父親帶着他的一家與我們一起生活,從此與她水火不相容相處了十三年,一個鍋里吃飯,難免磕碰,固執的我從沒有叫過繼母媽媽。繼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父親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不與他人爭長短,遇上事,總是繼母拋頭露面,【總有一些讓人不齒的人,我近期才得知,我的親手母親就說過,她排隊推磨磨面,有人一過來就要插隊,媽媽排了一上午,不讓插,那人就給了媽媽一巴掌,父親竟無聲。】我心裡很憤恨,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世道?為什麼老是欺負老實人。父親老說退一步海闊天空。繼母偏不服輸,出去與人理論,就有人爭執不過,就戴了一頂{萬惡}的帽子,那時有人與繼母吵架,我還偷着樂,因為她經常打我,我不也心情不好打我的孩子,就因為是后媽,就那樣想,為此我鄭重道歉,我應該稱呼一聲媽媽,我們的關係也不好。所說都是年幼的事,如今上了歲數,隨着時間推移,是不是應該重新想我們之間的事,就算救贖心靈,既然來到一家就是有緣,人能有幾個年頭蹦躂,區區幾十年,把大量精力浪費於此。她畢竟年長,因為我的背叛離家出走,把她的惡名又做實了,我現在才幡然悔悟,就是沖什麼都應當應份叫聲媽媽,好賴是她給我做了十三年的飯,十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是遲來的醒悟,也畢竟在有生之年。
媽媽、媽媽我來了,請接受我的遲來的呼喚,感謝你曾經的養育之恩,畫上圓滿句號,不讓此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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