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月,特別明亮,宛如你那晶瑩的眸子,裝着滿滿的期許及欲說還休的羞澀和純真,闡釋着過後許多年裡依然如一的牽挂和相思。
那一年的清風吹動的一池清荷,宛如你的笑靨,楚楚動人,傾人傾城又傾國,但又是那樣的素雅與無可比擬,縱使吳道子,閻立本合手,絞盡腦汁,窮畢生之精力,也無法刻畫出那般靈性與真誠。
我尋你。泛舟於那條充滿你記憶的愛河,撐一支長蒿,束一襲白衣,默着曾為你寫下的詩詞延着河道漫溯。那河畔的嬌柳,擺動着似你婀娜的身姿,沒有一絲的嬌氣和嫵媚,卻透露着那份如《蘭亭集序》般的靈動與自然。而我,多想是你。燕子來了,偎着嬌楊,悄悄地綿綿細語。我嘆了,嘆雙去雙來雙飛燕,天涯何處不是樓!而我,在等你。
那一年的你,撐着一把油紙傘,站立在橋頭,看着江南天青色等煙雨,空濛的小鎮,若有所思,良久,喃喃吟道:
亭亭玉荷立,句句蛙有聲。
黯然白雲去,江南煙雨青。
舟自渡行去,來往是蓑衣。
燕歸檐下語,喃喃非俗塵。
煙起水窮處,空山應有人。
黃昏,逼近橋頭,你不舍地離去,漸行漸遠,卻始終沒有一次回眸。從此,青石小鎮,再尋不到你的足跡。你留下一紙書箋,寫道:明年春綠染衣時,我便回來。
流年似水,我的白衣不知被染了多少季春綠,可青綠斑駁的橋頭,仍舊沒有你歸來的倩影.........
我獨倚高樓,撫着你留下的琴,彈起我念你的曲:
月下酒灑春江寒,
寸寸琴弦斷腸肝。
江山一夜換新綠,
伊人歸期是何年?
琴音落定,我便決定,去天涯海角,尋你。那怕憔悴朱顏,那怕要尋你幾世輪迴,我也要與你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