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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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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城的夜還是如昔那樣的涼。

  對蓉城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就如對山城那樣眷戀,在臨行前有一點激動,而在臨走時感到一絲不舍。記得上一次在蓉城的夜晚是兩個人度過的,而這次卻是一人。

  當我撥打了幾個許久未見的號碼而回復停機或空號的時候,我才發現與他們失去聯繫已太久太久。於是我便漫無目的但又想找到什麼似的在城市裡流浪。這座城市比想象中的大,以至於我未能達成所願,在沒有他們的聯繫方式時找到他們。儘管如此,但是我卻喜歡上了這種流浪,雖然無依無靠,但至少是恬靜、無憂的。

  第一次坐上了貫穿這座城市的地鐵,感謝那位熱心幫助我的女孩,我酒意微醺,她並不嫌棄。忘記了她的樣子,我只隱約記得她臉上有一滴硃砂。我看到了那熟悉的地名,即是每次大學放假回家必經的地方。過了這麼多年,當它們再次進入我的眼帘時,早已物是人非。

  地鐵到站了,這個地方陌生而熟悉。我知道你近在咫尺,卻又無法觸及。很久沒有像這樣靜靜地凝望蓉城的夜空,就如當年那樣你和我並肩坐着,傾訴着、傾聽着彼此的內心。

  見到那位大學同學時有點驚訝,因為過了這麼多年是第一次見到。對她的印象並不淺,只是往事隨風,命運不能由自己主宰。聽她說那年地震的事,我感慨萬分,想到那時的情形,內心不禁有絲憐惜。因為,也許差之絲毫,如今便不能同桌而飲;也許差之絲毫,便會永遠忘記。只是世事變遷,匆匆一瞥之後,隨即的便是匆匆而別,下一次重逢也不知會在何時何地。

  我喜歡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坐上離別的車,因為只有那樣才能讓我無法看見向後倒退的風景而感到黯然。因為看到它們我就會知道我在漸漸離去。就如兒時一樣,離開父母時痛得撕心裂肺。

  可惜我還是來晚了,沒能看見更多的昔日的同學,也許在上一刻,他們也在這裡躊躇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