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的飛機,又趕了幾個小時的山路,傍晚時分便踏進了長白山下的老屋。這裡有我和可馨的太多歡樂,現在卻早已物是人非,不禁潸然淚下。多希望能像以前那樣,只要我一叫,可馨突然從窗前探出頭來,沖我微笑。現在卻成了一種奢望。可我總覺得縱使已經隔了幾重陰陽,可馨的魂魄定是會回到這裡的。
長白山的臘月一如往常的冷,但有了取之不盡的木柴,也就有了抵禦嚴寒的法寶,造物主就是這麼神奇。找來木柴,趕緊給爐子生了火,整個房間慢慢溫暖起來了。小雨忙着在炕上整理行李,坐在炕上爐火的陣陣溫熱淡淡襲來,很是舒服。趕了一天的路很累,吃了點便食,便準備休息了。小雨眼睛看不見,又處在陌生的環境里,身邊離不開人,便到書房拿了幾捆書夾在炕中間,把大大的炕一分為二。洗漱完便一邊一個躺下睡了。
一入睡,便又進入那夢裡:可馨追着我在樹林里跑,最後我卻把她弄丟了。。。這時也就嚇醒了。都說夢與現實是反的,我的夢卻是真的。可馨走了,永遠的走了,又一次在午夜淚濕衣襟,壓抑太久的痛苦,好想大聲的釋放出來。一轉身,突然看見熟睡的小雨,那顆冰冷的心竟漸漸地溫暖起來。這樣我們便在長白山住下了。
每次外出我都囑咐小雨:一個人不要外出,外面很危險。一日夜裡下起了大雪,清早我便早早起床,到林子里打野物。地上有厚厚的積雪,獵物很容易暴漏行蹤。太陽才剛露頭角,我已打了兩三隻野兔。一想小雨應該起床了,便回家準備早餐。可一回家,便發現小雨不見了。循着林子里的一串小腳印,我在一個狩獵用的地窖里找到了小雨,但當時她整個人已經凍僵了,掐了幾下人中,又叫了幾聲,完全沒有反應。也不知在路上,在那厚厚的積雪上,摔倒了幾次,最後終於把小雨放到了家裡的炕上。給下雨脫掉身上的厚外套,蓋好被子,又給爐炕添了柴。然後不停的揉搓她那凍青了的腿腳,但過了很長時間,毫不見效,而小雨的呼吸也越來越弱。現在該怎麼辦,突然記起長白山老獵人講過的一個救人方法。於是把小雨緊緊地攬到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