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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念族侄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清明時節念族侄

  前幾天中午給母親打電話,問候她的身體怎麼樣。第一次的電話沒有人接,我有些忐忑不安。母親已經80多歲高齡,身體還算健康,畢竟年齡大了,她的冷暖時刻掛在我的心上。時隔一個小時,我再次打電話接通了。

  母親在電話中告訴我,咱庄欽明走了,剛才出去看他出喪了。啊!母親這麼大年紀了,還去看一個逝者的喪事?思忖一番我才明白,那是老人家也有一種情結,當看到村上有人走了心中也不是滋味,她也是在寄託一種哀思之情。

  欽明,是我的老家的一個族侄,今年約有70多歲,在我沒有出來工作前卻是時常見面。他的辭世,我不僅潸然淚下。我小時候在老家有些親密接觸,自從我來濟南工作后,至少有40年沒有見面交流了。只能靠點點滴滴回憶梳理起那些漸行漸遠的往事。

  我與欽明同村。欽明在家中排行老大,他的父親從不叫他的大名,只是叫他“大小”。那個時候農村的孩子是沒有文雅的名字的。我依稀記得欽明是出生在抗戰後期,活躍在上世紀60-70年代。他高挑的個子,身材不是很健壯,倒是很精神,經常穿一件白色的襯衣,一件藍色的褲子。他是比較早的農校畢業生,掌握了一些修剪果樹的技術,是我們鄉下遠近聞名的修剪果樹老師。他曾經在大隊的山場勞動。在學習雷鋒的年代,他還是一名學習雷鋒的積極分子那。

  欽明是一個敬老愛幼的人。在當時我們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他的名字叫欽明。,因為他有禮貌知書達理,雖然他的輩分較低,鮮有叫他“大小”的。他雖然年齡比我們大,但是從不直呼那些小叔叔、爺爺的名字,總是禮貌的叫人家大叔,三爺爺的。因此,久而久之人們也不好意思直呼他的小名啦。我記得那些年,我的母親經常在生產隊割山草,每逢欽明看見,他就會笑吟吟地叫着:“大奶奶,我來替你挑吧,我年輕。”雖然,我的母親不願意給他添麻煩,還是被欽明搶過去挑在自己的肩上。我記得好幾次,欽明在收工的路上為我同行的母親挑山草,至今記憶猶新。

  我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也會經常得到欽明的幫助。當我推車的時候,欽明會幫助我拉一把;我在挑水的時候,如果遇見他,他會連忙為我從井裡提上水來;當我外出跑路累了的時候,遇見欽明他會用自行車載我一程。當他喊我大叔的時候,我還真的不好意思,要知道他比我大十多歲的。

  欽明的一個寬以待人的人。他在我們村不善言談,卻為人處事慎言謹行,從不張揚自己。那時他在大隊做事情已經的一個很好的差事,在別人的眼中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欽明從沒有逍遙放任自己,一直兢兢業業的工作着。在別人看來他有些木訥,寡言少語,不苟言笑,其實他的內心像一團火,燃燒自己在照亮別人。記得一次是在文化大革命時期,讓他出來揭發一個老幹部,欽明雖然也受到這個老幹部的批評,他還是公正的對待這位老幹部,實事求是地說公道話,由於他的保護使得老幹部免遭了皮肉之苦。

  由於欽明家庭比較貧窮,加之他的母親去世早,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使得他難以過上溫暖的生活。他在家中既是頂樑柱勞力也是一個“保姆”:既照顧着年邁的父親,還為妹妹弟弟縫補衣服,洗衣做飯。那個時候,欽明的這些做法還被傳為美談。在他25-26歲的時候還沒有成家。後來終於與來自一名河南帶着一個孩子的女人結為夫妻。結婚那天,我還去他的家中看他們簡樸又低擋的的婚禮。欽明笑逐顏開還發給年幼的孩子一人一塊喜糖。

  欽明對來到家中的孩子視為親生,對其百般呵護,寧願意吃苦受累也不願意讓孩子受到委屈。他對妻子更是愛護,相敬如賓,我聽別人說過他們的責任田全是欽明去勞動,妻子只是輔助。

  就是這樣一位勤勞吃苦的本分人也不能擺脫多舛的命運。欽明一生簡樸勞作,家中的房子也是極為平平常常的平房。春節前,我回家的時候,母親告訴我欽明罹患癌症,到了醫院就確診了。他不願意拖累家庭承擔這麼大的負擔,找了一名中醫抓些中藥止痛。當家人再次送到醫院的時候,他還是堅決地回到家中。這才不到4 個月就離開的人世。欽明的去世令人唏噓不已。

  母親告訴我。欽明在臨終前還不忘記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告訴她,年齡大了有病要看,不要拖着,晚上把暖瓶放在自己床頭邊,那樣喝水方便。

  族侄欽明一個典型的老實人,一生節儉勤勞,與人為善,在他的身上體現出許許多多的中華民族美德。就是這樣一些默默無聞而且勤勤懇懇的農民在廣袤的田野里耕作着,跋涉着,是他們良心的天平和善良光環在感動着我們。可是他們卻得到的極少極少。一個人一輩子做好事不難,難得是被人們理解和關注!

  願族侄欽明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