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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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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墨婆娑)

  四海之境,你若想知,有何不可知?君不知,君亦不想知。

  ——題記

  君不知,不知相見華研。

  繁華長安,喧然鬧市,龍鸞之上,流蘇之下,明黃傾世,羞了一幕江山如畫。人群擋去你的身影,我卻看見你眉眼的漠然。你回眸,嘴角勾起,只那一眼,我便墜入深深的漩渦中,不可自拔。

  君不知,不知再見無話。

  那夜,你滅我九族,卻留我空守郡府,獨留一句:“她只是郡府收養的遺孤。”遺孤,更像奴僕。你只一眼,便看穿我的脆弱,看見錦繡下的傷痕,合歡樹一夜褪盡繁華,一身枯枝立於院央,像是抵抗,又像彷徨。你攜我入宮,不顧身後勸告。他們怎知,我已深陷,怎忍心將刀劍對你?

  君不知,不知相惜似畫。

  十里紅妝,妖冶紅裳,脂醉紅窗,喜燭紅光。墨夜群星燦朗,眨眼看一世滄桑。你立我身旁,笑迎群臣恐慌,他們惶恐,跪於紅裙之下。我轉頭,看見你眼中的寵溺,彷彿看見了幸福的模樣。你擁我入懷,執發輕吻,看我的無措,又看良辰夜景,低言:“良辰之景,但緩無妨。”

  君不知,不知相愛如幻。

  你忘了宮規,和我居於君陌宮,笑言三生三世終不棄,為我植桃花一林,把我嬌顏畫;你棄去君王威,和我共飲明月醉,笑言人比桃花嬌,為我折一枝桃花,把我秀髮挽;你拋下政業千,和我共游山河秀,為我買一支眉筆,把我蘇眉染;你扔了三千愛,和我共琴瑟,笑言弱水三千隻飲一瓢,為我廢皇后,把我鳳儀披。鳳冠霞帔,君王相依,還有何相求?

  君不知,不知相守成空。

  為了推翻皇后政羽,所以留我一命,所以與我許諾,所以封我為後?只是夢,只是夢……夢若醒,你還是愛着我的你。鳳棲宮不如君陌,因為你從不來。我捧着桃花釀,去大殿尋你,卻見你懷中嬌顏,笑靨嫣嫣。為什麼是我?因為郡府政羽未除。你灑了桃花釀,濕了一身錦衾裳,誰說過不離不棄挽流芳?年華未老,紅顏已瘦,我忘了什麼是痛。

  君不知,不知相離寂寞。

  只因一場卑劣的戲,便毀了鳳位。這場戲,君兮,你的破綻太多,我已不忍指出。仰頭看君臨天下,尋不到一絲眷念,你是否將它藏在了深淵?黨羽已毀,浮生盡毀。你寧願燒了整個鳳棲宮,也不願為我留一壺桃花釀,來生再醉,去哪兒尋那痴人淚?君陌、君陌,君與妾終為陌路……只怪我太笨,未能領悟。若早知道,我是否會跳進你的圈套,我竟尋不到答案。

  冷宮,枯藤,染花容;寒風,素錦,灧水眸。留書一封:君可知否?仰頭,飲下鶴頂紅,再嘆一句:浮生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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