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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忘的春節記憶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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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難忘的春節記憶徵文(一):元宵觀燈

  江蘇 倪道輝

  過春節,慶新春,年拜完了,親串遍了,肉吃過了,酒喝足了,還要盡情地玩一玩、樂一樂。人們對春節的興緻一般要從正月初一延續到正月十五夜晚,將節日的氣氛推向高潮。既然是夜晚,就要有光亮,必然要張燈。

  小時候,過完大年初一,便翹盼正月半。一俟到晚上,吃了圓子,便吵鬧着點上傳統的兔子燈,或在大人的陪伴下,或與小夥伴們三五一群、四個一黨地上街玩燈、觀燈去了。

  那時不像現在的燈,五花八門,高檔得很。記得佔據我整個童年的,是那隻爸爸做的裝有四個小木輪的紅彤彤的五角星燈,恰恰迎合了那個時代的時髦和取向。因每年僅有四五天玩的機會,所以五角星燈保存得較好,偶有破損,父親就用紅紙重新糊一下,又成新的了。如此年復一年的,從我三四歲起一直到小學畢業,這一"紅星"成了我的"唯一",但我卻感到非常滿足、自豪和威風。因為那時不是每家的小孩都能擁有一盞屬於自己的燈的,大多只是用河蚌殼做的"歪歪燈",或學着冰心文章中做的"小桔燈",更多的是空着兩手跟着有燈的孩子後面奔跑、吆喝了。

  那時的我,每每拉着紅星燈,昂首行進在小夥伴隊伍前頭,總覺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在跟着我走。於是便很神氣,彷彿天與地、人與星已經融合在一起了。那神秘的氛圍至今還銘刻在腦海里。

  歲月在風雨中穿行。後來,當我也成了父親,一雙兒女蹣跚學走路的時候,每到正月,都要帶兄妹倆去買燈,但心境已經與我小時候有些不同。看兒子玩着"金猴",見女兒挑起"荷花",和小夥伴們一起玩燈嬉戲,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欣慰。節日是永遠屬於孩子們的呀。

  置身於元宵節街頭、廣場那燈火輝煌的海洋,觀賞着花樣繁多的花燈,不免感慨。民俗文化經過幾千年的積澱,有意義也有情趣。試想,正月初一十三億人都說吉利話,都穿漂亮衣,舉止都講文明,這不正是中華民族內在凝聚力的生動體現嗎?千燈競放,遊人如織,鑼鼓喧鬧,火樹銀花,令人疑是走進童話世界。我不禁想起古代文人騷客所作的如"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滿城燈火耀街紅,弦管笙歌到處同"等詩句。

  民俗文化的沿襲與變更,也會刻上一個國家物質文明進程的年輪。譬如這元宵燈節,"十三上燈,十八落燈",為亘古的傳統;"上燈圓子落燈面",是久遠的食俗。我們小時候傳唱的"高燈圓子落燈面,今年吃瞭望明年"的童謠,放到現在,孩子們就很不以為然。圓子和麵條,有什麼望頭?是啊,生活困窘的時代,一年能有幾次吃到圓子和麵條呀?那就只能藉助節日來滿足生存的慾望了!

  又如,在古人信念中燈星互代,放燈即為迎來諸星,求得豐收太平。現在,大街小巷、商店門樓霓虹閃爍、張燈結綵,文化外延大大豐富了,它昭示着現代文明和社會穩定。至於人們扶老攜幼,上大街玩燈、觀燈,歡歌笑語從內心深處飛出,則彰顯出社會的繁榮與祥和。

  元宵街頭觀燈,尋找童年的歡樂,追憶似水年華。現今的孩子生活豐富多彩,小點的孩童也許不再會痴迷於那些傳統的手工製做的燈了,長大的孩子也許正迷戀於電腦網游……然而,在天下父母心中,孩子永遠是最明亮、最好看的一盞燈。所以,現在看滿街的兒童挑燈嬉戲,看店面彩燈如火龍歡騰,看孩子們手中各種異彩紛呈的燈,感到極其親切,心中似乎也點燃了那盞最明亮、最好看的暖暖的燈。

  於是,我彷彿又回到童年,拉着紅星燈,行進在小夥伴隊伍前,覺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又在跟着我走……

  作者介紹 倪道輝,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已出版散文、詩歌等文學專著9部。

  最難忘的春節記憶徵文(二):那些土得掉渣兒的"年"

  山西 張靜暉

  年三十和母親通話,電話里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孩子的歡聲,母親的笑語,年味瞬間穿越而來。母親說:"皓皓(我侄子,7歲。)在院里放炮,去集市上買年貨,他只選炮,其他啥也不要。於是買了一大堆,就讓他放個夠吧,要不長大了想讓人家放也不放了。"

  就是啊,什麼年齡玩什麼,過去了就沒那勁頭了。不過我們小時候可沒這待遇,那時候物質緊缺,放炮也要節約。

  記憶最深的是在10歲以前,住大院子、土窯洞時,那些土得掉渣的"年",土牆、土地、木格窗里傳遞的溫度一直保存到現在。

  那些年,一過臘八,就開始收拾家了。先是清掃,里裡外外,角角落落,細掃一遍。然後裱糊,整個窯洞的土牆上裱一層嶄新的報紙,再貼上年畫。最後糊窗,一般用麻紙。後來就用父親從太原帶回來的工程繪圖紙,白且細膩韌性好,不易被風吹破。糊完窗后貼上五顏六色的窗花,年就來了。

  剪窗花是女孩子的遊戲。幾個小夥伴聚在一起,分工合作,批量生產。每人拿一個不同式樣,在油燈上熏出來的模子,墊上幾層五顏六色的紙,線縫固定,照着模子掏下去,一出就是好幾張。

  最複雜的款式自然要讓最手巧的姑娘去剪,我的任務通常最簡單,好在沒人嫌棄。剪完之後,自己先挑一個喜歡的顏色留下,其他的分給小夥伴,關係好的,會單獨多送幾張。歡蹦亂跳回家時,手裡攥着的是喜悅,更是溫情。那個曾經送我窗花的巧手姑娘,我清楚地記得她的模樣,但名字已然忘記。

  關於年畫,印象最深的有三幅。一是兩名女拖拉機手,背景是黃澄澄的麥田,滿面春風,神氣無比。二是天女散花,女神,洋洋洒洒。三是百鳥朝鳳。我盯着這副畫,可以看好久,我數過畫上的鳥,也記得它們每一隻的不同,甚至會在親鄰家看到不同版本的細微之別,但卻不會講出來,算是我在那個年代里隱秘的娛樂方式。

  過年時,家裡偶爾也會添置新物件,有一年母親花了38元"巨款"買了一隻條幾,顏色花樣都別緻得很,可惜後來搬家時被人收走了。

  新衣也會添,往往是騎着綠色自行車的郵差送來,父親遠在太原工作,過年常常回不來,但總會寄來東西。打開層層包裹,看着一件件嶄新的衣服,有時還有動物餅乾和飛機餅乾。想象父親買布料時的表情,找人去做的急切,回不了家的無奈,心中便五味雜陳。父親後來退休,便回村裡居住,無事是不去城裡的,這是后話。

  臘月二十三,除了吃糖瓜,定要殺雞祭灶。灶台上設起香爐,用黃紙寫上"灶君之神位"及"上天言好事 回宮降吉祥"字樣,祭拜時嘴裡要說"灶神爺上天,只說好,不說歹,金銀財寶多帶來。"這麼隆重的事當然由哥哥來做,我在一旁看着,敬畏又好奇。

  備年食是一等一的要事。一般臘月十六七的時候,家家戶戶就開始準備油炸食物。搓果、油托兒、油糕是必不可少的老三樣。搓果有的地方叫撒子,用一根面搓成一大把下油鍋炸;油托兒和小的油餅相似;油糕是用軟小米混合大棗做成的,不包餡,切成小月牙形直接炸。然後是蒸饅頭及蒸玉米面的豆包。這些都需要邀請關係好的村鄰來一起做,算是一種儀式,是年終人際關係大總結。被邀者欣然前往,沒被邀者則心生疑慮。

  村裡有一戶人家,從來不邀請別人,也沒人邀請他們,但書法極好,每逢過年,會給全村人寫對聯,他的後人仍與村鄰格格不入。老人家如今已70大幾,前些天,母親來電話說,他們正在一起打牌,我大為詫異,問原因。母親說,他大病了一場,外出看病回來后,和以前很不相同,話也多了,也願意跟人來往了,大家也樂見其變,一點兒也不生疏,就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肉是稀缺的,通常人們都會以今年割了幾斤肉來衡量年食的品質。買來的肥肉先要被榨一次油,油渣渣極香,但也只能有節制地吃幾口。有一年,大舅除了豬肉竟然還買了一隻豬頭,我勇敢地表達了對豬耳朵的饞涎,大舅家雖然人口眾多,但還是專程送了豬耳給我。

  最愛吃的是年三十晚上的必備菜——"小炒",用白菜葉子、裡脊肉混合炒成湯菜,清香不膩。母親出生在大戶人家,她小時候,她們白家每到年三十晚上就會炒一大盆"小炒",再擺上其餘各種吃食,邀請村裡的老人、當兵及外出歸來的人到家裡做客。

  那時候沒有電視機,三十晚上,通常是小炒配上紅果酒,邊吃邊展望美好的願望,直到拿上壓歲錢,基本上就扛不住要睡了。

  睡到正香時,會被搖醒,心裡討厭嘴上肢體自然都會反抗。這個節點往往是12點快到了,哥哥不厭其煩,耐心把我和弟弟叫醒。他準備好兩根木棍,讓我們各握一根,棍頭掛一串長鞭,跑過去點着又快速折回,說:"握緊了,不要怕,有我呢~ 好了,就要響了,聽着哦……"

  作者介紹 張靜暉,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家庭治療師、團體帶領者,太原益爾心理研究所所長,公眾微信平台《靜暉心理》創辦人,致力於探索心靈旅程,激發生命力量。

  最難忘的春節記憶徵文(三):一年兩頓半水餃

  山東·古良光

  小時侯最願意過年,因為過年可以吃水餃。那種包成半圓形的有餡的麵食,含在嘴裡熱乎乎滑溜溜的,咬上一口,滋的一下,裡面的鮮水不用咽就直往肚子里流,真是香透肺腑。當時我天真地想,這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好吃的東西了,要不,老天爺為什麼每年都要千里迢迢的從天宮裡到人間找餃子吃呢?

  在兒時的印象中,吃水餃就是過年。上世紀六十年代,正值物質極度匱乏,但是再怎麼貧窮,一年也得包三次水餃。臘月二十三過小年得包水餃,灶王爺辛辛苦苦了一年,讓他吃頓水餃犒勞犒勞,免得他上天以後說了人間的壞話。過了小年,就得開始置辦年貨了,置不完的嫁妝置不完的年,年的氣息逐漸濃厚起來。大年三十晚上包水餃,人家老天爺大老遠地從天宮裡來,不就是為了吃頓水餃嗎,說不定這一吃高興了,讓天下來個風調雨順,老百姓該省多少心。大年三十,剛吃罷晚飯,母親就開始行動起來。包好的水餃得一直等到午夜十二點才能下鍋,站在灶旁,眼巴巴地望着沸水鍋里上下翻滾的白花花的小元寶似的水餃,心想,老天爺是個什麼大官,能有這麼高的待遇。正月初七早晨還得包水餃,最好用大年五更里用的水餃材料,灶王上天代替玉皇大帝料理天庭,讓玉皇大帝下凡吃水餃,灶王是一家之主,可不能虧待了他,用五更里的材料再包一次水餃給他接風。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在小時的記憶里,一年也就吃這麼兩頓半水餃。

  記得有一年五更,我家煮好了水餃,正準備端到天井裡祭奠老天爺。鄰居家二嬸神色慌張的來到我家,伏在母親的耳邊嘀咕了一陣。我看見母親就從那水餃已經不多的沸水鍋里撈了一碗,讓二嬸匆匆地端走了。後來才知道,二嬸家本來也包了一小蓋頂水餃,她讓三個孩子睡到五更起來吃。可誰知道孩子們餓極了,一個個都假裝起來小便,回去時就順手摸幾個充饑,幾個輪迴,水餃就被摸光了。等五更二嬸起來煮水餃時,才發現蓋頂上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個個月牙似的痕迹,二嬸不得已到我家借一碗水餃孝敬老天爺,後來二嬸回憶說,怪不得那晚上大寶他們起來得那麼勤快呢,借水餃過年成了二嬸家史上一個辛酸的小插曲。現在想來,那時的水餃餡多虧都是一些白菜蘿蔔什麼的,沒有一點生肉,要不還不吃壞了肚子。

  我家過年包水餃總是包兩樣。一樣是小麥面的,裡面的餡是大白菜頭,拌上些花生油,這種只包少數;一樣是地瓜面的,裡面純粹包了一些白菜幫子,可這也成了我小時侯夢寐以求的美餐。第一種水餃,我們小孩子是沒有福分吃的,母親非常孝敬爺爺,等祭奠完了老天爺,母親總是把那碗白面水餃端到爺爺面前。當時我不懂事,手裡的筷子會不由自主的偷偷伸進爺爺碗里,母親看見了,總會把我已經夾起的水餃打下,並說:"你們小孩子,有的是時間吃白面水餃。"母親的話我沒齒不忘。

  還真得應了母親的那句話,現在只要你不膩,哪怕頓頓吃白面水餃也不在話下。花樣之多,種類之全,一般人都說不上來,反正哪樣也比以前孝敬老天爺的那種好吃。前些日子,碰見二嬸的兒子大寶,他現在是一家公司的經理,提起當年吃水餃的笑話,他摸着自己那橫空出世的將軍肚,回味無窮地說:"別說,現在還真想吃頓純白菜餡地瓜麵餃子,涮涮膘。"二嬸在一旁罵道:"看看把你燒的。一連吃上三頓保你吐酸水!"

  在家裡,每當妻子端上熱氣騰騰的水餃時,我總會習慣地對女兒說:"我和你媽小時候,只有……"

  這時,女兒總會馬上接過話頭:"‘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水餃’是不是?你們小時侯是安史之亂,咱們現在是開元盛世。老爸,別忘了,社會在飛速發展,再過十幾年,我也會對我的孩子憶苦思甜的!"

  可不是,老百姓的日子一天一個新花樣。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都變成了現實,還提那些傷心事幹什麼!

  作者介紹 古良光,女,教師,作品曾在各級各類報刊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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