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樓下總是有個賣烤紅薯的老頭。老人很熱情,他穿着件老式黑棉襖,臉上一道道深深的皺紋刻着歲月的滄桑。下巴上的花白鬍子長得像用禿了的牙刷。老人烤的紅薯很香,打老遠就聞到。不時有放學的學生和過路的行人稱上一兩個。差不多每天都是天黑了很久后,他才藉著昏黃的路燈收拾什推車回家,無論颳風還是下雨。
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是這兒的老主顧,每一次出來玩都會跑過來揀兩個最大的烤紅薯叫老人稱。
“老爺爺,您烤的紅薯真香!”小女孩一邊搓着手一邊說。
“只要喜歡吃就來,孩子。”老人樂了。
“老爺爺,每次出來玩時我都來買。”
小女孩的聲音很清脆,很好聽,像柔和的手指彈着夜的琴弦。
一天傍晚,女孩和她的媽媽出來散步,她又稱了兩個大紅薯。媽媽說:“真沒想到,你這麼喜歡吃紅薯,老這麼吃也不膩?”
“媽媽,我是希望那位爺爺早點回家。”
女孩笑了,笑聲敲打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