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符號”---吃了嗎您哪
作者:佚名
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老舍先生的作品,為他那凄楚而不失幽默的老北京話傾倒。長大一些后,開始流行王朔,我又為文章中痞子般智慧的調侃而沉醉。這兩個作家對我影響很深,於是在前幾年試着寫了一篇北京爺們兒,沒想到很受網友歡迎。
於是調侃性的文章成為我BLOG里的主色調。今天劉編輯號召寫一篇高考文章“北京的符號”,由於工作原因無法按時交稿,只有事後塗鴉一篇彌補一下了,當然可以作為北京爺們兒的續寫了。
我家五代以上是否是北京人,我不知道。但打我爺爺記事兒的時候起,就是在北京崇文區花市大街的一條衚衕中的一個四合院兒里長大的,不信?!您瞅我們家家譜去,咱地道的老北京。
做為老北京老住戶的我,不時的回味着當年住在四合院兒時的情景:端着爸爸留下的藍邊兒大海碗,碗裡面盛滿炸醬麵,頭頂兒刮的亮亮的,光着板脊樑,肩頭搭塊兒手巾板兒,穿着大褲衩子,踢拉着拖鞋蹲坐在院門檻兒上,手裡還攥着半根兒黃瓜嘴裡嚼着新蒜,一邊呼呼的吸溜着一邊和過往的鄰居們搭話兒:
“吃了嗎您哪?!”然後瞪着大眼等候着鄰居的回話兒加上一句:
“進來盛碗面,我媽做的,倍兒香!”然後繼續呼呼的嚼也不嚼的整根兒往下咽。然後衝著遠去的背影兒再加上一句:“回見您哪!”
現在這景兒可是徹底的沒了,拆遷把我家從城中拆到了西郊小區,上個廁所都不出屋兒了,我這叫個鬱悶,老媽沒了,吃老哈哈炸醬麵的鏡頭也成了永久的記憶,媳婦兒英子雖然賢惠,可她做的炸醬麵總也吃不出來老哈哈味道。街面兒上的老北京炸醬麵館兒的味道總是甜噝噝的,一點兒也不好吃,還“餱兒”貴。
下崗了,工齡被買斷,也不想找工作聽別人的數落裝孫子去,靠着拆遷後分配的房子出租資金和幾年後的養老保險足夠我下半生的吃喝了,媳婦兒英子也不過多的管我。於是我就象舊社會的老北京的混混兒一樣滿北京城的轉悠,不為別的,就是去回味北京的小吃兒。
打張月票,四九城的打聽北京小吃兒的蹤跡,為的是尋找老北京的味道。咱不說那北京的烤鴨、王致和的臭豆腐,單說豆汁兒、焦圈兒就着老鹹菜,那簡直的就是老北京老百姓的一種文化底蘊。
晚上摟着媳婦兒英子望着窗外的月亮,數說著兒時被爺爺領着到隆福寺吃北京小吃兒的情景。
英子說:“你還能記得多少種北京小吃兒的名字呢?總說自己是老北京,那就給我說說北京小吃名字吧!”
於是我掰着手指回味無窮的說著:“門丁肉餅、褡褳火燒、螺螄轉兒、炒肝兒、鹵煮火燒、羊眼兒包子、豆汁兒、焦圈兒、京東肉餅、豌豆黃兒、爆肚兒、麵茶、驢打滾兒、燒麥、饊子、羊霜腸、芸豆餅、麻豆腐、豆腐腦兒、油渣兒……”
英子在我的懷裡睡著了,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很快的我也進入了夢鄉,夢見自己仍舊坐在老四合院兒門檻兒上,端着大藍花邊海碗,邊吸溜着老媽做的炸醬麵邊和過往的鄰居打着招呼:
“吃了嗎您哪?!”
未來的真正的符號—和諧
作者:佚名
每一個城市都有自己的符號,歷史的符號、現在的符號以及未來的符號,亦如人的名片。北京更因為歷史和現實的原因比其它城市有更多的符號。但北京具象的符號實在太多,人們想當然地會懷念起老舍劇本或者侯寶林相聲里那種京味京韻,以為在威嚴的皇城根下享受平民的悠閑就是北京永久的符號。
愣神三分鐘后,就會一頭扎進滾滾的人流車流,沒買房子的為房煩,有房子的為房貸煩,沒錢的為錢愁,有錢的為情愁。沒有一個人不說不忙,沒有一個人說北京不忙,但又不承認“忙”既是北京的符號又是自己的符號。
曾經的符號已經追隨歷史慢慢地被湮沒,新的符號值得暢想還遠遠沒有到來,而現在的符號又能以用一個統一的符號來表達,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轟鳴的現代化進程下巨大的社會人事變遷,我們沿着貌似理性的慣性思維適應着這種變遷,無所適用的又多了一個符號——盲,這座城市人有時候也會再多一個這樣的符號。北京已經不屬於它自己了,它更像是被微縮化的中國。從一定意義上說,北京的符號就是中國的符號,北京的表情就是中國的表情。
在北京海淀有一個寸土寸金的中關村,密集的人流、資金流、物流、信息流在這裡縱橫穿梭,它代表日新月異常變常新的北京,代表不斷向經濟現代化行進的中國;在北京丰台有一個上訪者聚集地的東庄,人們吃的穿的用的比職業乞丐要差得多,由於種種原因懷着信念來京城討說法,它代表着北京一個容易被忽略的角落,它見證着在法治現代化進程中艱行的中國。反差之強烈,內心之震撼,已經不止一次讓我流淚,不管在北京,還是在更廣闊的中國,每天都在變化有着多種表情,凝聚了無數人的愛與恨、夢與悔。
我生活的北京,我深愛的中國,什麼符號似乎沒有什麼意義,或者它的意義就是符號的意義,希望生活在華夏大地的每一個人活得自足、有尊嚴,個人的符號如此,北京和中國的符號,未來的真正的符號——和諧,才真正值得嚮往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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