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完旗,老師帶進了一位新同學,我打量了一下,這位同學穿了一套白色的裙子,雖然感覺有一點落伍,但卻不失優雅。
老師把她安排到了我旁邊,可能是因為我是那種比較安靜的男生,不會像別的同學一樣去欺負女同學。一坐下,新來的她就微笑着對我說:“我叫冰清,你呢?”“我……我叫逸飛。”這是第一次被一個人,還是一位女生盯着說話,有點緊張,所以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的。“逸飛,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一起努力吧!”冰清歡快的說,我也會意地笑了。
第一節課是英語,老師是一位十分慈善的人,很少對我們發脾氣,這節課老師講了好多知識點,每個同學都在飛筆疾書,但唯獨冰清一個人在靜靜的坐着,觀察着窗外,老師看到后很生氣,把她叫了起來,問她為什麼不記,可她卻鎮定自若地開口用很標準的英語回答了老師。頓時,老師的嘴變成了O形的。
一天下來了,我發現她比我這個第一學習好多了。經常可以在課間聽到她朗朗的讀書聲,還有同學們紛紛的議論聲。放學后,冰清問我:“你相信永恆嗎?”我默默無語,不好回答,從小我就是個孤獨的人,只有在哥哥面前,才會卸下武器,然而在三年前哥哥心臟病突發……後來,我一直認為那些所謂地情感是人類編造出來欺騙自己的,所以不再相信。冰清好像有讀心術似的,沒有再過問什麼,收拾了下書包,轉身離開了。不知為什麼,心裡竟然有一絲失落。
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月朗星稀的天空,那片無邊的黑色中竟然浮現出了曾經最疼愛自己的哥哥的面貌,那熟悉卻又遙遠的笑臉,那快樂卻又心碎的過去,一點一點地從眼眶中涌了出來,凝為了一顆一顆的淚珠,悄然撲向大地。此時的我,也只能大口喘氣,來緩解沉重的心情。
每一天,依舊是平淡無味的,可令人驚訝的是,向來雷打也不會移動第一寶座的我,竟然在考試中失利,跌落出了前三甲。或許是因為作文的緣故吧,作文是寫人的,寫最疼愛自己的人。記憶的匣子,被打開,或許就不好再關閉了。我,作文終究只寫了三行,後面真的就再寫不下去了。為此,老師還特地把我叫到辦公室,教導了一番。還有意料之中的一件事,冰清果真穩拿第一,只不過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旦考好了,就出去大玩一圈,則是繼續上課不聽,下課學習。
夏天的炎熱,讓我煩躁了許多,只要聽到一點雜音,就會變得憤怒至極。其他的同學都躲地遠遠的,唯有冰清願意在我旁邊輕聲唱着《如果我變成回憶》,不得不說,她唱的很好聽,偶爾,也會隨她一起唱道。其實我唱得並不怎麼好聽,只是,每當我一唱起,她便會停止自己的歌聲,靜靜地聽着我唱,搞得我都緊張死了。偶然間,我冒出一個問題:“冰清,你為什麼總是唱這首歌啊?”冰清靠近我,悄悄地對我說:“我是天使啊,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還會記得我嗎?記得你這個朋友嗎?”我敲了敲她的頭說:“開什麼玩笑嘛!”短短的幾天,我和冰清成為了最好的朋友,她也是我唯一的朋友,雖然這對我們來說是朋友的親密動作,可同學們非說這是曖昧之舉。
幾天後就是期末考試了,老師“給予”了我們很多的壓力,為了放鬆心情,我邀請冰清一起去海邊走走,她爽快地答應了。
晚上的海景很美很美,浪悄悄地拍打着金黃的岸,幾隻小螃蟹在海灘上橫衝直撞着;晚上的海邊很和諧,海奏起一支優美的交響曲,漆黑的夜空中點綴着幾顆並不是太亮的星星;海風順着遠處燈火通明的漁船既然吹過,拂過發梢,拂過那顆心。不知何時,冰清已經閉上了雙眼,享受着這感覺。冰清真的很美,和海一樣美,卻帶着絲絲神秘,身上白色的裙子,曾讓我幻想過天使是不是這般姿容。“逸飛,你相信世上有天使嗎?”冰清問了我這個古怪的問題。我遲疑了一下,說:“或許,有吧。”冰清聽到我的回答,半天沒有作聲,只是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
隔天,冰清沒有來學校,老師帶着滿臉地沉重進了教室:“同學們,我們班的冰清同學轉學了。”什麼?冰清走了?為什麼昨天沒有告訴我?
這一天,我沒有心思聽講了。想想,我唯一的朋友最後也離開了,果然世上是沒有永恆的。放學后,我看了看冰清的座位,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留念的東西,突然,一封信飄進了我的視線。我急忙拆開了信封,認真地讀了起來:
逸飛: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清兒,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昨天晚上,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了,大海真的很美……對了,昨天問那個問題也是有緣故的,因為我的家就在天堂,而我……我想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吧。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在台上,我第一眼就望到了你,看出了你的與眾不同,只是你沒有注意到我。此後,我們做了同桌。變成了最好的朋友。天堂就是我的歸宿,所以我也不得已回去。你千萬不要難過,要知道,兩個好朋友,即使相隔千里,也不會阻擋他們共同奮進的腳步的!
附:如果想我了,望一望天空,說不定,我也在看你呢!
清兒
我沒有難過,反而合上書本,哼着那首冰清最愛唱的歌,大步走出了教室。
望了望天空,幾顆小星星在調皮的眨着眼睛,我笑了,真的笑了,因為我看到了,看到了冰清那熟悉的面龐。
這天,我無比的期望明天的到來,我發覺,我好像要變了,畢竟這種心情在以前是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