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屋子裡傳來了摔破東西的聲音,那聲音漸漸的沒了,反而傳來了一女人的哽咽聲,“嗚嗚嗚……我不要活了!你不是說一聲守着我一個嗎?怎麼你到外面找女人呢?嗚嗚嗚……”
“我沒有,你要我說多少遍?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呢?”那男人沒有一絲一毫激動的現象,聲音很溫柔,溫柔得有點像是在配合她演戲似的。
在沙發上,還坐着一個女孩,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對於父母的吵架,她竟然沒有哭泣,難道她是欲哭無淚?
“你要我怎麼樣相信你?”她的母親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她就用那幾張一看就知道是被別人動了手腳的照片來撒野。這樣的劇情每隔幾天就上演一次,精彩得連女孩都快要拍掌叫好了。
然而,他的父親是一家小公司的老闆,家裡一直過着小康的生活,那一家“小公司”也可以發展成一家大企業的,但礙於父親是一個殘疾人,雙腿癱瘓了,導致行動不便,他出出入入都是坐着輪椅的。
父親沒有回答她,因為他知道,她只是在借個道拿錢的,那是她的虛榮心在作祟。父親雙手推動着輪椅,往工作室里走去,這樣的爛劇情,父親陪母親演了好幾個星期,父親感覺很疲累,就打算不再陪她玩了。誰知道,母親竟然還不知道父親的暗意。母親一個箭步的上去,拉住了父親的輪椅,一直從工作室的門口把父親拉到大廳,速度快得讓父親反應不及,一不小心,輪椅在後退的同時,被一本書卡住了輪子了,而母親還在往後拉,當母親發現不妥,要補救時,一切就在一瞬間發生了:輪子被書本卡住再加上母親在往後拉輪椅的動力,那一架輪椅都散碎了,散碎了的輪椅根本受不了母親的折磨和父親的身體重量,父親跌倒在桌子的旁邊,頭剛好撞上了桌子邊上的角。這一切又在一瞬間結束了。
血汩汩的流了出來,母親有點不知所措,雙眼睜得大大的瞪着這一切,嘴巴似乎也忘記合上了,女孩急切的打急救電話,聲音哽咽地說著:“醫生叔叔,阿姨,你們快來啊,爸爸的頭撞到了桌子上,我家在唐人街DBDC號。嗚嗚嗚……爸爸流了好多血啊,好可怕……”地上的那攤血鮮紅的嚇人,而在父親被撞傷的那個地方,還在一滴一滴地流出血來……
“嘀嘟嘀嘟……”父親被醫生抬上了車,女孩也徒步跟着上;而她的母親,看到地上的血,被嚇得躲在角落裡,她,這不就算是在間接傷人嗎?
父親被推進了搶救室,搶救室上的燈亮着,女孩自己一個人在等待着,她感覺好孤獨,好寂寞啊……她也不知道怎麼叫奶奶他們來,但是她真的好想找一個人來陪她啊。她不想再見到那個媽媽了!是她把爸爸搞傷的!她為什麼要在那裡看戲呢?她為什麼不快點去阻止呢?不然的話,爸爸就不會這樣的!那女孩她好後悔,好後悔……
她在搶救室門前的椅子上大哭。不久,女孩竟然見到她的奶奶來了!她馬上走過去,撲進了奶奶的懷裡大哭。
“奶奶,爸爸流了好多血啊,好可怕,好可怕……媽媽她好恐怖啊,是她拉着輪椅傷了爸爸的……嗚嗚嗚……”
“乖啊,我的乖孫……不要哭……”說著說著,奶奶的聲音有點哽咽了。
……
兩小時后,叔叔阿姨他們全都來了,搶救室上的那燈滅了,醫生從搶救室里走出來,一面的沮喪,大家全都一窩蜂的涌了上去,“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大家急切的問道。
“準備好他的身後事吧。”醫生有點遺憾的說。
奶奶暈倒了,女孩在哭……
頭七過了,父親的身後事也完了,媽媽拿走了爸爸的存摺,跟着別的男人跑了。女孩和她的奶奶天天以淚洗臉,雙眼紅腫,聲音沙啞。有好幾天奶奶都沒吃飯了。還整天念着:“我的兒啊!你怎麼讓我白頭人送黑頭人呢!”再過了一個星期,奶奶她仍然滴水未進。到了晚上,奶奶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了……
等到了第二早,女孩去看她的奶奶時,她如何也叫不醒的奶奶,奶奶的手和額頭都好冰涼啊。女孩用顫抖的手去探奶奶的鼻息時,她發現,她的奶奶已經死了!
她還能做什麼?她一個人在世界上還有什麼快樂?最愛她,最疼她的人都不管她了。她的家,已經散了:她的爸爸死了,奶奶死了,媽媽跟別人跑了。一個完完整整的家,竟然演變成這樣的悲劇……
女孩感到寂寞,拿着一把刀,喃喃自語道:“奶奶,爸爸,等我。”鮮血流出的那一幕,又在重演了……
在女孩的身邊,還有一張紙,紙上寫着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