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炎熱。
應該沒風吧,土地是紅褐色的硬生生的,看着刺疼了眼。其實也不是土,像粗製的石塊,由黃到赫,像是太陽光由疏到密排布的過程。
上面站着兩塊石頭,一豎一圓,一上一下,呈向下傾倒之勢而又穩若泰山;靜中藏動,有霍去病墓前卧虎之風範。太陽由南向北照,自然,石塊明暗漸顯,凹凸之處粗糙,平滑之處細膩,泛白光。卻逼仄。
有一人,赤上身,紅得像關公的臉;卻是別過臉去,留個挺直的背給人想像。人端坐,是打禪嗎?是看天嗎?是閉目嗎?是思游嗎?不得而知,又盡可得知。
天上有雲,不知飄向何處。
6月8日
這些都是廢話,因為系統要求一定字數,故而加些話:文章不在多少而在意境,例如文言,少而精;再如詩詞,短而妙。把該說的都給說出來,就行了;修辭之類,只是為了把話說精些,不在於羅哩羅嗦。
我迫不及待地坐上了,爸爸坐在對面,不住地給店小二點頭。我看穿戴白色衣帽的面師傅揉着麵糰,手臂拉長,麵條變細,手抖面舞,靈動輕巧,待面如皮筋,便放入鍋中,煮上片刻,濃香如水流淌、如氣氤氳之時,打撈上來,盛入碗中,面白如紙,持一大勺,澆上湯汁,撒下主料,滿滿一大碗就放在桌上了。倒入紅油,抓筷便吃,一入口中,味重不膩,爽滑麻燙,滋潤化渣,湯味諢香,唏唏溜溜,不願駐筷。
“香不香?”爸爸撫摸着我的頭。
那股清香混着濃重的面香如月光輕輕地揉着我的鼻翼,心中歡快的氣球逐漸膨脹,彷彿要爆炸了,一種溫暖舒暢的感覺在空氣中漾起層層漣漪:“香啊——”
“爸,你也吃!”
“不用,看着你吃,我心中有味!”
我點點頭。又夾起一筷子,看見麵湯里卧着個白嫩的荷包蛋,知道這是爸爸特地吩咐店主加的。我誇張的張大了嘴,狠狠地咬下去,雞蛋黃冒着熱氣流了出來。濃濃的味啊——
“哎,真不知你這白肚皮有多大鬆緊!”
後來,聽媽媽嘮叨,說爸爸嗜好牛肉麵。我回老家上學后,爸爸總去吃面,說那裡的麵條很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