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顧名思義就是思想上升的高度。境界有大有小。世間的大者,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世間的小者,也同樣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因為真正的大小不僅僅在眼界之中,還在人的心智之中;它絕不單純是一種文學描寫中的境界,更多的時候,它表現的為生活裡面很多實用的規則。簡單地說來,大小就是人的思想的寬度、深度和廣度。一個人的境界高低反映在他的志向、他的思想、他的生活上,而這些總總決定了他的覺悟、他以後人生的道路,也必然決定和影響着他的一生成就作為。
在童話世界中,《醜小鴨》是我們耳熟能詳的故事。醜小鴨在一個養鴨場破殼而出,因為生就一副醜陋的尊容,終日被其他鴨子嘲笑,被主人嫌棄。終於有一日,醜小鴨飛過籬笆逃走了。醜小鴨離家出走是被迫的,因為不僅周圍的人不喜歡他,就連他的兄弟姐妹也欺負他。他在野鴨群中受排擠,又目睹了雁被獵人打死的悲慘場面,最後死裡逃生。在農家小屋,他雖然也受嘲弄,也被人看不起,但已經有了一個可以生存的“溫暖的屋子”,“有了一些朋友”,他應該滿足了。我們設想一下,如果當時醜小鴨的境界是只要有一個可以生存的“溫暖的屋子”,“有了一些朋友”,那麼毫無疑問的,他就會留在了農家小屋,甘心當一隻碌碌無為、再平凡不過的鴨子了,也就不會有了後來美麗的白天鵝。但是他偏不,他不願意享受這種“安逸”,他要到更廣大的世界里去。因為他的境界不至於此,他要去奮鬥去實現自己活着的價值,他要證明自己的尊嚴。於是他走了,他可以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了,他見到那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美麗的天鵝了。後來,嚴冬到了,他雖然幾乎被凍死,但當他仰慕的天鵝飛回來時,他不顧一切地朝他們飛去。於是,他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一隻美麗的白天鵝了。試想,在已經有了相對安逸的生活以後,他如果不思進取,不再追求,他怎麼能得到最終的幸福生活呢?
可見,境界的高低深刻的影響了人的成就。但獨有高的境界也是不夠的,擁有長遠的境界也是很重要的。
中國曆來有句俗語,是這樣說的“寧可做雞頭,不可做鳳尾。”意思就是寧可做雞群中的領袖,也不去做鳳凰群中的跟班。對於這句話,我本人是很不以為然的。在雞群中與在鳳凰群中的境界本身就是一種質的區別。試想,一隻雞,它為能在雞群中做領導而沾沾自喜時,它本身也就註定是可悲的。於是它終其一生,兢兢業業,保有自己在雞群中的地位,但無奈它儘管有着在雞群中顯赫的地位,但從本質上來說它還是一隻普普通通、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雞,永遠都逃脫不了被人按上砧板的時候。也曾看過這樣一個故事:一隻小鳥掉了隊,誤打誤撞跟上了一群鳳凰。它發覺本人從未飛得如此之高,從未那麼靠近日出的燦爛,日落的餘暉。於是它的境界變了,它決心要做一隻鳳凰,它開始努力拍打着翅膀跟上鳳凰的隊伍。不久之後,它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翅膀長硬可,羽毛也變成火紅色的了。地上還有人指着它說:“看,鳳凰!”許許多多人都渴望成為鳳凰,不過又能有多少人能堅持起初在鳳凰群中的卑微。於是許多人寧可選擇了高傲的雞頭,將自己的境界一再的放低,於是不管他們之前的身份是什麼,最終他們都通通淪為一隻庸俗的“雞”。從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做雞頭當領袖要遠比做鳳凰的跟班這種境界高得多了,但從長遠上來說,這種自以為是實在是太愚蠢了。因為在鳳尾之中,人有理想就會在競爭中慢慢讓自己進步、成長,於是終有一日他也能成為一隻高貴驕傲的鳳凰,永遠脫離了被人當下酒菜的命運,能夠走上了一個嶄新的人生舞台。
通常在人類社會上崇高的成就,其本身成就的締造者的境界更是深不可測。馬克思一生參考了各國古典哲學史、古典經濟學史、唯物辯證學史,嘔心瀝血數十載寫成了《馬克思宣言》,發起工人運動,領導世界工人武裝。即使因此多國的反對人士都對他憎惡不已,幾欲除之而後快,同時生活面臨窮困潦倒,但他也是從不曾放棄的,甚至到了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正如于丹曾說過“人生至高的境界是一種靈魂生活,這種靈魂生活是主善的。”是,最高的境界成就了崇高、不朽的作為,靈魂早已超脫了肉體所要達到的求真境界,這是一種永恆、一種真善。
是的,境界成就了作為。那麼在學習、生活中,我們是本着中庸之道,尋求碌碌無為、平平淡淡的境界,還是尋求攀登高峰、永不低頭的境界,答案不是很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