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喂,這裡好象還有人。”
“啊,是兩個孩子。”
“還有氣,叫救護車,快點!”
“來,先把他們抱上來。”
“輕點,小心。”
......
......
......
得救了嗎?
柯南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半晌,認出是醫院。
小哀呢?
想起身,牽動胸口的傷,疼得悶哼一聲,旁邊忙碌的護士立刻驚覺。
“你終於醒了。”護士明顯對可愛的小孩缺少免疫力,“需要什麼嗎?姐姐馬上幫你叫醫生。”
“等等,護士小姐。”柯南忍着痛叫道,“請問和我一起被送進醫院的茶色頭髮的小女孩怎麼樣了?”
“哦,你是說她嗎?”
順着護士的手指,柯南朝床邊看去。
哀就伏在他床邊的桌子上。
“那個女孩子啊,從你動完手術起就一直在這兒,我們讓她先去休息,可是她都不搭理我們,大概是太累了,剛剛才睡着的。”
柯南心裡有什麼東西漸漸滿了出來,眼睛里澀澀的,忙催着護士;“護士小姐請快把醫生找來吧。”
“別著急,她應該沒事的。”護士安慰着,關上門出去了。
到底是什麼呢?昨天的一切,彷彿還在夢裡。
不管了,只要哀是真實的在這裡就行了,不過,睡在那裡會着涼的耶!
用力,用力,趁她還沒醒。
氣喘吁吁地把哀抱進被窩,掩好被子,裝睡。
等醫生和護士急急趕來,看見的就是兩個孩子並頭而卧的景象,美得像一副畫。
只不過......似乎......有點......
看什麼!
我們才7歲。
理直氣壯。
要編一通謊話瞞過目暮警部並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
目暮沒有多少時間就相信了他那通所謂上樓玩結果倒霉撞到縱火犯被殺人滅口卻僥倖沒被打中要害可惜沒看到犯人面目的胡說八道,還囑咐他絕對不要說出去以免惹來殺身之禍,他當然樂得服從反正也沒有把謊話再說一遍的習慣。
但要編一個理由向哀說明他們為什麼會同床共枕就是一件有難度的事了。
哀保持不和他說話的時間已經增加到了五小時,自從他的上一個幼稚的解釋理由被當場戳穿起算,更別說這個幼稚理由被戳穿的當時有兩個護士和一個醫生同時在場,結果他險些被傳成病房之狼的最幼版,因為他能解釋是怕她着涼才把她抱進溫暖的被窩,但他始終無法解釋她臉蛋上的那幾個淡淡的唇印是怎麼造成的。
於是偉大的名偵探被迫暫時偽裝成一隻寵物狗,用無辜的眼神和可憐的嗚嗚聲乞求茶發女孩的原諒,不過似乎見效不大。
哀幾乎要懷疑柯南的腦子因為這次事故退化到與他外表相稱的地步,但是他不時灼熱的眼神及時提醒她這個推論只有被推翻的份,一個7歲的正常男孩絕對不會有這種帶着慾望的眼神,更不用說他早先的“狼”行。
她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情意早在電梯里的那段生死交錯間就表達清楚了,接下來只是把理論付諸實踐,而她雖然已經把心交給了他,但一者從小孤獨演化來的特別羞澀,二者對迷惘的未來還是存着擔憂,此時的她,就是在矛盾中掙扎吧。
“親愛的小哀,在想什麼呢?”柯南的聲音可疑地模仿自某少兒動畫片。
哀決定她受夠了。
也許Sherry放在她口袋裡的即時鎮靜劑不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鎮靜劑的效果很快就被證明了,在昏睡了整整八小時后,柯南的表情終於開始正經起來,雖然眼神還是相當可疑,然而語氣總算恢復了平時冷靜的樣子。
“呃,小哀,我想我應該先跟你道歉。”柯南一副懺悔的樣子。
“什麼事?”哀總算回頭看他。
“就是,就是昨天早上我不分青紅皂白用麻醉槍把你射暈的事。”
“哦,是嗎?那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弄暈的是Sherry,等她下次出來的時候你可以跟她去道歉,不過我建議你在道歉前先通知急救中心派車。”又回過去了。
“呃,小哀,我想我還是應該跟你道歉。”
“又什麼事?”
“就是,就是昨天早上我沒經你的同意打扮成你的樣子的事。”
“哦,是嗎?那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你又不是第一次扮成我了。”
“呃,小哀......”
“你到底想說什麼?昨天早上我根本不在。”
哀忍無可忍地回頭瞪他,卻瞪進一雙澄凈的眸子里。
“我只是想說。”柯南慢慢漾開深情的微笑,“昨天早上都是我的錯。”
“什麼意思?”哀防備地看他。
柯南無視她的推拒,徑自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昨天是2月14日,很抱歉,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小哀。”
2月14日,情人節?
“我說過我不在的......”哀的聲音有些嗚咽。
“我知道你早上不在啊。”柯南的氣息吹在她耳邊,痒痒的。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想離他遠一點:“那你......”
柯南的笑容愈發深情:“所以我只為早上的事道歉。”
他悄悄環抱住她,滿足地嘆氣。
“昨天是我們的第一個情人節,我不要你有任何遺憾。”
哀定定地看他,一時忘了掙開。
“喜歡嗎?”柯南的笑容轉邪,“明年我就等着收你親手做的巧克力啦。”
“你想得美!”
病房外,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終於小了下來。
病房外,雲朵的後面好象有了金色的初暉。
病房外,第N個護士完成偷聽任務光榮凱旋。
“現在的孩子真是早熟。”
“就是說啊,時代變了呀,想當年......”
“唉,就說我們家那弟弟,都這麼大了,還連句情話都不會說。”
“那改天讓他來觀摩觀摩吧。”
“對呀,別改天了,我馬上叫他......啊,護士長好!”
“上班可以聊天嗎?統統給我去工作!”
......
......
......
荷蘭,鹿特丹
夜空中的****點點,撒在黑暗的天幕上,如同一片精心編製的網。
“看不出你還有點浪漫細胞啊,會選這個位置。”媚中帶甜的女聲從後面飄來,足以讓世界上大多數男人筋骨酥軟。
GIN不動聲色地揮開搭在肩上的玉手,語調沒有絲毫變化,冷得令人顫抖:“有事才會找你,坐下,廢話不用那麼多。”
“還是這麼無情啊。”毫不留情的話語沒對女聲的柔膩度產生任何影響,“我們不是相愛的一對嗎?”
GIN眉頭微微抽搐,費了點工夫才把拔槍的衝動忍下,但以極其曼妙姿勢在他對面坐下的美女似乎還不準備放過他,竟傾身想要撫上他的眉頭。
“卡”是槍拉開保險的聲音。
克麗絲對頂在額頭上的槍視若無睹,依然故我地緩緩撫着那皺緊的眉頭:“How are you? You look very tird.”
GIN咬牙,終於收起槍,把她推開:“別鬧了,說正事,貝爾摩得。”
“哦,對啊,正事。”克麗絲甜甜一笑,“你想聽哪件呢?是關於老頭的,還是關於那隻貓咪,對你,我可是知無不言啊,親愛的,不是早讓你別叫人家代號了嗎?”
“是嗎?”GIN冷笑,“你要保持你的秘密主義隨你的便,但我也有最新的消息啊,是關於那個早該死掉的偵探小子,想聽嗎?”
克麗絲的臉色變了變,笑容不動,眼神轉寒:“不妨說說看啊,親愛的。”
GIN轉着酒杯,凝望了一會兒杯中的液體,才開口:“你那天也在,是不是?”不待她回答,接著說:“你一定在,否則你怎麼會知道那是Sherry設的局,還叫我趕快走。”
克麗絲啜了口酒,不承認也不否認。
“然後等我走了,你就去救了那小子,對嗎?”GIN語氣變得極冷,“你知道如果被組織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克麗絲嫵媚一笑,放下酒杯,拂了一下頭髮:“NO,NO,你猜錯了。”
“我可沒救他。”她的笑帶着狡黠,“我只是把他移到35樓的電梯里,連傷都沒幫他包紮哦。”
GIN不屑一笑:”那你是說他能流血一整夜還被救活,他可不是我。”
“另有人救他,我又何必多手。”克麗絲的目光帶上了算計,“而且那個人我們剛好都認識喔。”滿意地看到GIN的臉色也微變。
“你......”
“我知道了,就像你也知道了一樣。”克麗絲露出勝利的微笑,“我們現在可以坦誠相待了嗎?”
GIN的右手驟然握緊,然後一點一點鬆開,終於,他也笑了。
“好。”
“這是組織的新命令。”GIN遞出一份文件,“我想你會很有興趣。”
“我想你也會對這個感興趣的。”克麗絲禮尚往來,遞出一隻厚厚的文件夾。
十分鐘后兩人的神情都僵住了。
“可能的話。”克麗絲不笑了,“我們好象要合作了。”
GIN默然半晌,緩慢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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