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城市裡的孩子們在他們童年時代玩的是什麼,我只知道我們農村裡的孩子,在童年時代常是與泥土為伴,與乾草與石磚為伙,幾個衣裳不整的小孩圍在一起過家家。我們會背着父母偷偷地拿灶旁的火柴,去菜地里摘些青菜,而我們農村裡菜種又不會多,至少在我家,我們最常見的就是空心菜了。或者等到番薯成熟的時節,我們幾個小孩就會砍着一把把小小的鋤頭就像大人們或老人們到田裡去幹活的那種姿勢一起去地里挖些番薯,大大小小,長的短的,或者是紅的紫的,我們都高高興興把它們放到竹籃子里,帶多了,沉了,我們就會找些木棍,穿過手柄,一前一後的把番薯從老遠的菜地一直馬不停蹄地抬回了家。於是,我們便洗起了沉睡在那一兩年的小鍋,用那竹子絲弄成的刷子,刷刷刷地在鍋的四周刷個不停,彷彿是鏗鏘有力的某種樂器在演奏。另外幾個小伙就會去附近叔叔阿姨正在蓋房子的地區撿幾塊磚頭來支撐一頂鍋,那樣子就像一座凹型屋頂的小房子。然後再放進些從山上或田裡人們丟棄在一邊晒乾了的草,“哧”,火焰亮了起來,只見我們面前、頭上熏着一團團黑煙,那煙還挺嗆人的……我們做到了,當然也享受到了,記得我們幾個人為了從簡就直接圍着那一小鍋香噴噴的吃了起來。由於我們不在家裡,而且又是自己親手弄的,在這長滿雜草的地方,我們沒能用照相機留住那精彩時刻,但至少,我們用了自己的記憶……
農村裡我們的孩提時代其實很天真,很活潑,我們可以到處追,到處跑,我們可以到山上去摘柿子,去摘李子,這父母都是不反對的,我們農家父母都很提倡我們多上山,多下田,這樣就會養成吃苦的習慣。然而,似乎在城市裡,他們就永遠也沒有這種“自由”的機會了。農家裡,至今還有挺多戶人家的生活過得還很節儉,因此,從他們家出來的兒女都很乖巧,都很聽話,都很勤勞。在學校里,他們又是學習的一把好手,他們都很負責,很認真的對待每一件事情,而且我們還很簡樸,不會像城裡的孩子鋪張浪費,我們懂的珍惜,也懂得體會父母的辛勞。養豬、餵鴨……走進那骯髒的“世界”,我們只能忍受,因為我們知道,現在的我們還是束手無策的。所以,在農家裡,父母都希望孩子們能好好學習,如果在學校里能捧回一張張“大大小小”的獎狀,父母都會很自豪,很興奮,很安慰,他們時常激動的說:“如果你們能好好學習,我們做牛做馬,砸鍋賣鐵也要供你們上學!”
漸漸地,我在農家裡長大了,慢慢的便有了走出大山的慾望。每當夜晚看星星看月亮時,總會望着大山的那一頭,又模模糊糊的出現了另一座大山,這樣重重疊疊,越加給我們一種迷惑感。到現在,我們農家還會有幾十戶人依然住着那木頭建成的小屋,不知道城裡的孩子們,你們可體會過住在這樣的房子感受?小時侯,我們常會跑到樓上,踩着木製地板,“砰砰砰”的追趕着,彷彿是一種地震,而在樓下休息的大人們望着頭上的天花板時不時就會有灰塵進入眼睛。可別說,對於小孩來說,這樣的感覺一直很刺激。不過,大人們到愁了,不僅又吵又臟,而且每逢下雨天,風吹雨打的,屋頂也避免不了會有漏洞,因此下雨天時,我們只好戴着草帽,在地板上放置着盆子來接雨水,來不及盛接時,常會弄的地板濕漉漉的,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又潮濕,又陰暗……
農家的老人常會幫人家干一點小活兒,一天能夠得到幾十元錢就足夠了,他們一般都很少依賴家人,甚至他們到了六十歲了,還捨不得放棄,依然抱着對打工的熱情。不管是婆婆還是公公(我們這叫所有的較老的女的為婆婆,男的為公公) ,只要能吃的消,他們依然乾著同年輕人一樣活兒……而我奶奶就是其中一位,他們每天都會早出晚歸,看着他們步滿皺紋的臉和凹陷且似熊貓眼的眼睛,每個人心裡都不禁地抽的緊緊的……
……
好玩的是,最近,我發現我們這裡有才華的大姐姐們都能在城裡定居了,她們都被城市裡的大哥哥們帶走了。
聽爸爸說,那些男子的父母都喜歡農家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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