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堅實的日子,我們一起走過。
千與千尋里的《不論多少次》是多麼單純多麼清澈多麼空靈的樂曲啊。就像我腦海中蕩漾的一個個片段。
不論多少次
都希望和你在一起
不論多少年
都希望可以再與你相遇
如果可以再次相遇
我們不要再做兄妹
做一對戀人好不好
所以這一次
就讓我
自私的
可憐的
偷偷的
望着你吧
在想。如果把你,改成“你們”——
不論多少次
都希望和你們在一起
不論多少年
都希望可以再與你們相遇
如果可以再次相遇
我們不只要再做同學
做永不分離的人好不好
所以這一次
就讓我
自私的
可憐的
偷偷的
想念着你們吧
還記得,幼兒園的老師教我們唱畢業歌,誰都沒有唱起來,小孩子們抱在一起哭嗎。老師什麼話都沒有講,連鈴鼓也沒有搖,就坐在椅子上,看我們哭……
還記得,剛升進小學,報名的那一天,幾個大大咧咧的小女孩,剛剛認識就在操場上奔跑、嬉笑;老師叫進怯生生的小學生們,在她面前表演唱歌跳舞……
還記得,二年級的數學課上,齊耳短髮的女老師停下教程,就是為了鼓勵那個不肯開口的女孩子說一聲“7”……
還記得,幾年前兔子考試結束后一反常態,把頭埋起來偷偷哭嗎?那時候,我們都好小。小K急急地把同桌不及格的試卷改掉名字,拿到兔子面前搖她,你哭什麼,你看你看,我考了不及格都沒有哭……
還記得,四年級的暑假前,那個陪我們班度過最輝煌兩年的很好的男老師,要和我們再見了,他又說了那句已經說了兩年的話——“成功的人不一定是跑得最快的人,但一定是最耐久的人”…… 還記得,五年級。進到NCE學英語,然後認識劉冬、王習文、彭影還有張銘潔她們。
上課玩遊戲的環節,彭影總是講並不好笑的冷笑話;
王習文和劉冬是同學。劉冬和我開玩笑,我會說她,去你的。劉冬。劉冬會回我一句,去你的。安娜。她們比我大一歲,那個我五年級時的暑假,她們會抱一疊厚厚的講義來做,直到上課,才會在年輕的Yo-yo老師並不嚴厲的命令聲中,不情願地收起來。然後,偶爾抱怨,為什麼小升初完了還有這麼多作業。現在,都在鹽中是嗎;
張銘潔的英文名叫“Ann”,和我,“Anna”,也就一字之差。她就在7班。也是陸老師教的班呢;
Yo-yo給我們上的最後一節課,是看一部叫《倒霉愛神》的電影,我們看着電影,吃辣條,然後極沒形象地嚷嚷,再然後,就此告別了…… 六年級,是轉到解放路的總部來上的。我們告別了獨霸一方,叱吒風雲的日子,成為18個班級里渺小的個體。
在以前那個雖小卻快樂的地方,我們帶着三年級的小孩值日;星期一一到,我們班就有四個人衝下樓升旗;我站在升旗台旁邊,說基本上一成不變的台詞指揮升旗儀式,看三年級一個叫樹欣的、長得很纖瘦很嫵媚的女生領操……我們給一年級的小少先隊員系紅領巾;我們每天早上早早到校門口做值日生,偶爾還會偷懶;校長認識我們班好多人……
而在小學的最後一年,我們唯一一次刻骨銘心的記憶,大概是那次運動會:一群哭腫眼睛的女孩、自告奮勇跑到醫務室找校醫的男生、一張張焦急的面孔…… “我的初夏,就像一闋雅韻、一首清詞。”畢業了,我在日記里寫。 而紀念冊上的那句,或許更好詮釋我的心情——“每個堅實的日子,我們一起走過。” 貳——令人憧憬,抑或回味無窮。
我們的前方,路很長;我們的後面,是美好的顏色。令人憧憬,抑或回味無窮。
夏天。鼻尖上會沁出涼涼的汗珠的季節。
你在哪個班?11班嗎?她驚喜地問。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點頭。是。
她開心地擊掌,太好了,我和你分在一個班耶!然後,我們互相擁抱一下。
開學報到是小K陪我去的。我們兩個那時誰也不想離開誰。因為沒有依靠。
小K和小韻是在隔壁班,她們——我只能說,她們,也很高興。小韻可以唱歌給小K聽,小K也可以和小韻頭倚着頭看小說。
進到那個人已經差不多坐滿的班級,我竟然有種我是外星人的感覺,然後抓住親家貼着涼冰冰的牆舒服地坐下來。
一直喜歡親家夏天的裝束。白色的短袖,上面還點綴着黑色的小櫻桃。
我喜歡清清涼涼的東西,最記得在夏天穿一件黑色T恤,下面是肥大的牛仔燈籠褲,囂張的亮晶晶的珠珠綴在上面,紅色的板鞋,兩個女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誇張地笑。
略顯孤獨與寂寞的傍晚,寧願面對漫天的涼意,也要等到另一個人做完值日後才肯回家,那種等待着夏天的夜空漸漸黑去的感覺,現在真的想不起來了。後來還是老師的禁止,我們才開始嘗試一個人回家的味道。
夏天的漫畫更好笑一些;聞着烤肉的香味,回頭看着抓着一個冰激凌興奮地跑來的親家,嘴角揚起淺淺的微笑,然後,在她的冰激凌上小小地咬一口,再咬一口……薄荷的涼意通透而美好。
不在一個班的女孩子們自然不甘心面對有些疼痛的單行道,我知道她們會開始新的生活。我也可以接受新的、陌生的環境。
只不過這幾乎花去了我的,半個夏天。
直到秋天的風吹過,我才發現,一個月就這樣過去。
漸漸適應,融入……適應不是班長的角色,適應優秀與優秀之間的角逐,適應新的思維和方式……只是看到六年前鮮活地相遇的同學們,我的心裡會小小地疼一下。
“看到以前六(18)班的童鞋們,會覺得好想他們啊。”暑假的日記,思念已經泛濫了。
我可以和綿綿並肩走在校園裡,但是她忘不掉她心裡最好的朋友,我無法忘記她見到段敏萱時的歡喜;我可以拖着親家快步飛在樓梯上,但是她會和邵文遠打招呼,哪怕只是遠遠笑一下。
我可以對我的每一個朋友誇我的同桌,但是和劉BT坐的那三年是沒法複製的酸甜苦辣;我可以在很多人面前咧嘴大笑,只是和兔子在一起時我的笑才是最開心的。
我知道我還要再往前走,只是,讓我留住從前,好不好。
剎那覺得我不該把1和2分開來,這之間的聯繫又何止千絲萬縷呢。
我只是喜歡回憶,喜歡回憶的隨心所欲;我只是討厭回憶,討厭它過去后,我必然要面對的沒有它美好的日子。
回憶悄悄地說,我只是幫你放大了過去的美好。
我們的前方,路很長;我們的後面,是美好的顏色。令人憧憬,抑或回味無窮。 叄——陽光零零散散地灑落,折射出耀眼的花樣年華。
放了寒假,又開始周而復始的想念,只不過這念頭多了一層,想小學的BB們,想初中的同學。
今天上QQ一看,好開心。因為有好多好多頭像都亮着,但是每暗下去一個,我的心裡就一陣失落。會話消息在“嘀嘀”的響着,只不過那個群是熹微文學社,而不是初一11班。
我只好草草回了予涼幾句,滿心的遺憾和抱歉。
那六年,又多了什麼呢。
不復存在或者乾脆說本來就沒有的班長之名?
一大堆廉價或者乾脆說沒人肯要的獎狀?
我寧願覺得這些都不是。
我更喜歡在放學走出教室時有女孩子從後面撲上前去抱着你霸道地說“等我一起走”;在操場上走過的時候會傳出興奮地叫住你的聲音;甚至男孩子們有的沒的那些“詆毀”……那都說明我曾經和他們,做過同學。
我害怕陌生,所以才需要熟悉的撫慰。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笑容,都能讓我堅信——
在陽光下舞蹈的青春,總有一天會綻放出耀眼的花樣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