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一場輪迴一場夢。 聽簫聲,喚醒破碎的記憶。 望蒼穹,腦海中殘留的碎片,回眸一笑,傾國傾城。 為誰? ——題記 十年前—— 秋和竹還是孩子,慕容和墨家兩代世交。繼承了百年友誼抵不過歲月的侵襲,更敵不過那功名利益。是選擇繼續隱居,過無憂無慮的逍遙生活,還是效忠朝廷,得到榮華富貴,功名利益。 在這,墨家選擇了隱居,而慕容家族則是向朝廷效力。 兩家的友誼不可制免的破碎了。維持下來的只有那秋和竹的點點純真的友誼。 墨家庭院—— 一片綠樹圍着一個小池塘,池塘中有一個小小的涼亭,草叢中,不時傳出蟲鳴蛙叫。一個七歲幼齡的女孩獨坐涼亭,手上拿着一支簫,靠近雙唇,優美的簫聲飄向寧靜的夜空。漸漸的,蟲鳴消了,蛙叫小了。夜晚的精靈螢火蟲也似乎伴着樂曲的節拍翩翩起舞。寂靜,美好的一幅畫面。沒有人會忍心破壞它。曲終,一個小男孩坐在牆頭,啪啪的鼓起掌。 “秋,你吹得真好聽!” 秋抬起頭,向男孩笑了笑。 “竹,你來了。” 竹跳下牆頭,幾步跑到秋面前。 竹的髮絲有些凌亂,但眼睛卻閃閃發亮,就像那夜空中的明月。 “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秋有些嗔怪地看着竹。 “嘿嘿,我爹整天逼我練武,我是偷偷溜出來的。”竹又笑了,故作神秘,說:“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弄禮物了。” “什麼禮物啊?”秋歪着腦袋,有些疑惑的看着竹。 “看!就是這個!”竹把藏在身後的手伸出,一個閃着綠光的小袋子。 “這是?” 看秋還是疑惑不解,竹輕輕敲了秋一下,“小笨蛋,這是螢火蟲啊!” “螢火蟲?”秋拿起小袋子,舉到眼前。 “現在是夏末了吧,最後一批螢火蟲了。”不知為何,秋的語氣有些失落。 “是啊,今天立秋了。要看螢火蟲得等到明年了。”竹的心情也有些低沉。 秋的目光伸向遠方。 “竹,你長大想幹什麼?” “我?當然是為國效力,馳騁沙場了。” “可我不這麼想。”秋嘆了口氣,“我只想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終於,秋打破了寂靜。 “明天,我要走了。” “什麼!”竹渾身一顫,一股莫名的恐懼爬滿了他的心。 “我爹,打算效忠朝廷,明天,慕容一氏都要離開這裡,遷往京都。” “秋……你也要走嗎?” “嗯。” 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竹突然將秋抱住,在她耳邊輕聲說:等我。 在她臉頰輕輕一吻,逃跑似的離開了。 他,不得不走。 不是怕她的責怪,而是怕自己不爭氣的眼淚留下來。 秋,等我,十年後,我會風風光光的把你娶回家。 看着竹遠去的身影,秋再也忍不住了。攤在地上,痛哭起來。 竹,對不起,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五年後,我就要入宮了。 慕容家族前往京都,效忠朝廷。在官場逍遙了兩年,因遭小人陷害,被滿門抄斬。全家僅慕容秋和她貼身丫鬟熏月兩人逃脫。墨家得知消息,念在兩家百年交情,四處尋找慕容秋,但未發現。墨竹得知,當夜逃出墨家,一人前往京城。在城郊遇到數名土匪,寡不敵眾,身受重傷。突然,一支軍隊從林中衝出,土匪都被捕獲。一個面容高傲的女子從軍隊後走出。 她也看到了竹戰鬥的場面,單單一人就殺死了數名土匪。 “來人,把他帶回去。” 朦朧中,竹似乎看到一個人的臉。 秋,我快死了嗎?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太醫,他怎麼樣了?” 年邁的老太醫顫顫巍巍的向女子一鞠躬,說:“公主殿下,這個年輕人沒事。只是頭部受了傷,一會就會醒來。沒有什麼大礙。但是……” “但是什麼!”公主大怒 “但是他醒來後會失憶一陣子,以後會慢慢想起來的。” 公主點點頭,“你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太醫退下了。公主揮揮手,說:“你們也下去吧。” “是,公主。”宮女們告退。 公主一人坐在床邊,細細的看着竹。 突然,竹的眼皮顫動幾下,緩緩睜開。 “你醒了。” 竹掙扎着爬起來,觸動了傷口。公主忙把他按下。 “你受傷了,先別起來。” 竹又躺了下來。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 “這是紫寧宮,我是紫寧公主。你受傷了,是我把你救回來的。” 竹閉上眼,似乎在回憶什麼。 我是誰?我似乎記得我在郊外受了傷…… “啊……”竹痛苦的抱着頭,像中了邪,口中不斷說:“我是誰?我是誰?” 紫寧也沒想到這樣,連喊:“太醫太醫!” 幾個太醫神色慌忙的跑了進來。 他們按住竹,不讓他亂動。 老太醫向公主行禮,然後用銀針給他治病。 竹漸漸安靜下來,太醫站到兩邊,紫寧有些焦急的看着竹。 “公主殿下,放心吧,他沒事。只是不要讓他去想以前的事,不然還會這樣。” 公主點點頭,鬆了口氣。“下去吧。” “是,公主。” 竹還在沉睡,紫寧替他理好被子。注視着他。 你是誰?為什麼我要幫你?為什麼我放不下你?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 次日—— “公主,他醒了。”丫鬟急忙來報信,紫寧快步走到卧房。 “你醒了。” “我……”竹想要說什麼,被紫寧止住了。 “什麼都不要想,你一回憶就會犯病。” 竹點點頭。 “我……給你添麻煩了……” 紫寧笑笑。“不必這麼說。” “你不記得你叫什麼了?”紫寧問道 竹搖搖頭。 “那從今以後,你就叫寒馬吧。” 竹點點頭,目光有些柔和 竹在紫寧宮呆了兩年。 終於有一天,紫寧對竹說:“寒馬,最近,西北戰亂。只要你能在沙場立功,你就可以封官。” “那時,我可以娶你嗎?”竹溫柔地看着紫寧,輕輕摟住她。 紫寧羞紅了臉,嗔怪道:“你壞,誰答應嫁你了!” “呵呵。”竹笑笑,又輕輕吻了吻她。 “等我。” 等我…… 竹的心一痛,鬆開了紫寧。耳畔傳了一個聲音: 秋,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