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命的航程中,母親是那浩瀚的大海,而我是海上的一葉小船,儘管猶如花兒離不開花香,我終日恣肆於海的懷抱中,可我竟讀不懂海的博大、深沉、浩瀚,直到那個寒冷的夜晚,我的心竟顫動着陣陣感傷……
風在街上放肆得咆哮着,寒風像匕首一樣刺在我的臉上,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我拽着作業回到我那簡陋的房間,可我一坐下,卻停電了,着猶如一盆冷水潑在我的心口上,看來我的作業是無法完成了,待到明天,我該是何等的羞恥。我的心中湧現出一種莫名的空虛感,更增添了一絲寒意。
一陣敲門聲引起了我的注意,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媽媽,一鼓暖流隨着心臟的跳動流進了我的血液。媽媽並沒有給我拿來蠟燭,而是拿來了幾盞煤油燈。她陸續地把每一盞煤油燈點燃,置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她問道:“女兒,你知道什麼東西能一下子把你的房間填滿嗎?”我搖搖頭。“那就是光。”她說道。
媽媽拿起一盞煤油燈,跟我講起她過去的故事:
曾經,太陽隱退的時候,是它最激動的時候,它那一點點跳動的火焰,照亮了多少摸索的足跡,照亮了多少黑暗的日子。它那孱弱的光線,陪伴了多少幼年的光陰。
對,它那永不停息的精神是都市的霓虹燈與白熾燈無法與它比擬的。它的光線深處,跳動着媽媽那深邃的眸光以及對我的期望與關懷,這些煤油燈光,就像母親的雙手在溫暖着我,呵護着我。它們被母愛窖藏得那麼濃郁,又是那麼樸素。我覺得我已不再寒冷,不再空虛。
儘管我而今在耀眼的燈光下,我卻不能輕而易舉地淡忘那搖晃的充滿希望的溫馨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