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不知道該如何來懷念昔唯的一切。就像是在無比黑暗的巷子里,長滿了瘋狂蔓延的青苔。無人知曉,無人問津。如果是昔唯,她一定會將手裡的鏟子丟回地上,一屁股坐在青色潮濕得散發出腐敗的氣息上。開始凝望着一大片頹敗。
昔唯,是個不知道該如何懷念往事的人。在別人敘舊的時候在那裡不知所措。不知道她是不是害怕再次揭開那些傷痛的傷疤,拿起一大把鹽,在上面使勁地抹着。
枯燥無味的生活,一直在吞噬昔唯充滿幻想的心靈,唯獨留下空虛。
“走走,你要走去哪裡?”昔唯默默地走在我身邊,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
“哪裡都可以。”無奈而惡作劇般回答了她。
“那麼……可以帶上我么?”昔唯忽然間停了下來,用至今為止我見過最認真的眼神看着我。
不知道我在那瞬間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昔唯的眼球里充滿了淚水,而虹膜卻在阻擋着它們自由地流淌。
“唯……”
其實,唯,我捨不得帶上你。知道么,在我心裡,你永遠是脆弱的孩子。不可以跟着我去面對那些殘酷而現實的一切。
“走走,他走了。”
“離開你了?”
“嗯……走走,為什麼我會遇到他?為什麼我會不顧一切地喜歡上他?”
“因為上帝沒有賦予我們選擇的權利。我們愛的權利不過很稀薄,他們被愛的權利比我們要多得多。所以他們可以任何時候選擇離開。”
簡單而明了地跟昔唯解釋了一切。
我不習慣安慰人,也不習慣隱瞞自己的觀點。
只是,昔唯曾經跟我說,這樣的我,說出的話,有時候就像是用刀子在別人的心口上劃一口子。而且,歇斯底里。
昔唯也曾經說過,這樣的我,才會讓人覺得真實,毫不虛偽。
“那麼,走走,他呢?”不知何時,昔唯的手覆蓋在我的手上,她的手掌很冰冷,跟我的手掌一模一樣。其實,昔唯和我都是有着一樣傷口的人。
“嗯。就像我剛剛說的。我們的愛是下了賭注的。對於他們來說,一文不值。而我們,只能接受。”強迫自己不去理會,不去回憶。在那一次,我輸了。輸得很徹底。
“走走,我懷念他。”
“嗯。我們只是懷念,而不是思念。”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死去么?”
“會的。走走不管到哪裡,都會帶上你。然後讓你躲在我的身後,一切風吹雨打,走走來承擔就好了。”
“走走……其實,我真的不喜歡堅強。”
“嗯。因為唯你喜歡被人照顧,被人呵護,對吧?走走會這麼做的。”
“嗯。走走,如果你不是女孩那該多好。我一定會嫁給你。”
“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娶你,我的唯。”
就讓我們這樣,互相偎依着,互相給予溫暖。
相親相愛。
昔唯,我們會找到一個永不過期的愛。
走走,我們會找到一個永遠平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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