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整個小區里總是充滿着歡聲笑語。大家騎着車,溜着滑板,在小區里一圈又一圈的轉着。後面有一塊活動區,那裡有一座假山流水——“思源”,是我們常去的地方。思源旁邊,有一塊運動器材區,那裡有一個鞦韆,還記得那時候,和朋友們總是在那裡,鬧着、笑着,玩着互相推鞦韆,看誰的鞋子踢得遠的遊戲。現在看起來,也許很幼稚,但是很美好。
後來,隨着年齡漸漸增長,這種感覺淡了。兒時的玩伴,大都投入了緊張忙碌的學習和自己的事業中,自己宅在家裡,也少出門了。總是維持着這種孤單的感覺,很少、很少再那樣了。常去的那些地方,漸漸被更小的孩子們所代替,歡笑聲依舊在那,我的心裡卻空出了那一塊,我沒有發現它空了的那一塊……
鞦韆正對着的是對面的不知名的小樓,那樣破舊的小樓,和雖建許久、依然嶄新的小區格格不入的小樓。小樓旁有一棵大樹,入夜時坐在鞦韆上,風冷冷清清地吹打在身上,看着那棵大樹雖然堅毅,還是在風中搖曳着。
那裡已經很少去了,只有在心裡傷感的時候,走出家門,沒有人訴說……這是雙子的特性,把快樂用上十倍、百倍的力量表達,把哀傷用上十倍、百倍的力量隱藏。所以我會自己慢慢地走,繞上很大的圈子,再漫無目的地走下去。縱使如此,最後總是會停在那個鞦韆旁。
坐上鞦韆,還是看着對面那片看了不知多少遍的情景,看到也許有些燈火在閃亮着,也許有些人在匆匆着,也許有些事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發生着。而我的眼神是空洞的,心和手一樣冰冷,因為總是在思念着那個誰,因為總是在委屈着什麼事,因為總是在糾結着無法滑落的某滴淚。
有時候總是想啊,看啊,糾結着創作的瓶頸期又來了。卻從來忽略了這個鞦韆,這個歡樂而又哀傷的鞦韆。想起了童年,又想起了現在。媽媽的責備聲還在耳後逼問着,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想着、看着,眼淚在不知不覺中,再次滑落。
或許吧,他們不懂。或許吧,他不懂。或許吧,她不懂……他們,他,她,甚至是它。夢和愛呢,那隻鞦韆,又代表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