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漫步在校園的小路,四周安靜的有幾許詭秘,微弱的燈光猶如從地縫中彌散開來,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吹散那般。踩着滿地的落葉,曲折蜿蜒的小徑,有沙沙的聲響伴隨着腳步的每一移動,心跳也變得有點顫抖,輕輕地、輕輕地……
一如往常地在22點之後從教室起步,於校園內遊盪,只是,一人。今夜我依然散漫地重複着昨晚的心情,但隱約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看不到平日里晚歸人們的涌動,也去了以往長椅上的纏綿。只有冷清的場面,然而這個夜,月光依舊柔美,氛圍煞是浪漫,意外地少了行人,落空了座位。他們像說好了那般,都躲着我不願和我相見,心中滿載着疑惑、不安。一個人的世界總是充斥着孤單,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渾身打顫。但這感覺瞬間即逝,很快便恢復了一貫的坦然,心中還是竊喜這難得的清閑。
仍是從這個角度,透過樹枝零落的葉縫,看到了今晚她的樣子。像是從霧中走來,一襲薄紗下嬌媚的容顏,此時更顯得美麗,更帶着幾分寒意,似有逼人的冷俊。這安靜的夜我不敢太久的停留,回到溫暖的小窩,鑽進小小的夢鄉,也一夜酣然。
清晨吵鬧的人群在逐漸膨脹,我也慢慢張開雙眼,透過窗帘看到了初升的朝陽,伸出手卻抓了一股寒意,急忙縮回,繼續着被窩的溫暖。終於還是熬不住鐘聲的嘀噠,很不情願的爬起。當融入到一天的忙碌中時,我才發覺匆忙趕路的人流,縮倦着衣袖在穿行,呼出的水汽在凝結。我夜不禁緊了緊衣領,一抹冷氣夜襲便全身。陽光微微地映在臉上,卻不見了多日前的熱情,這愜意的清晨我沒有時間去留戀,只想快步溜到教室,開始一整天的忙碌。
穿過古老的樹叢,我驚剎了。這兒遍地灑滿了梧桐葉,那淡淡的淺黃,映在視線,曲折的小路分不清了台階。彎腰撿起一片,放在手心,有一點點的露水夾雜着涼意反射着微弱的陽光,一閃一閃,我卻不願在丟棄。想象着能將它夾在書中權當一種留念,做為這個季節的一絲收藏也是一份樂趣,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散落在身後的憂傷也漸漸消失……
光禿的樹枝上不知何時停留了一隻小麻雀,它來回的跳躍,嘰嘰喳喳,沒有一刻的安靜,似對着突發的轉變有點不太滿意。一轉眼的時間,它又飛走了,也許這裡也不是它要找到結果。忽而我也懷念起幾日前的時光,那也是這樣的清晨,我獨自偷懶,夾一本詩集,塞着耳麥,在桂香飄蕩的校園裡依着長椅,體會着這愜意的晨光。那是何等的舒爽,儘管有來往行走的人們,卻不能打破我小小的幸福。那時的風也輕柔,拂過發稍,渲染的像戀人一般溫馨。此刻,寒冷的風有幾許刺骨,讓人有想逃避的想法,時隔一夜,恍若隔世。
圖書館門前石階的小黃菊,此時開的正濃,這個時節也只有它才能綻放初生命的絢爛,一陣寒風吹過,我又抱緊了雙臂,加快了步伐,思緒來不及打轉,只覺一夜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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