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睡著了,那麼天空也不要為我掉眼淚。——題記
一
當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心底有種莫名的厭惡。當它可憐兮兮地蜷縮在牆角,雙眼朦朧地看着我,企盼我給它一點吃食,而我卻頭也不回地走回房間,裝作沒有看到他令人疼惜的面容。
或許我生來討厭小狗吧,即便我知道它並無惡意,我也對它沒有好感。但它並沒有厭惡我,總是陪我玩耍,當我寫作業無聊的時候,在我身邊默默陪我。看着它真摯的眼神,我的心竟溫柔的觸動了一下。低頭輕輕撫摸着它的額頭,我看見它,笑靨如花。
二
那一天,天很陰沉。我放學回來,看見一堆人圍在我外婆的賣菜攤前,走近一看,原來是幾個平日里愛鬧的小朋友在賣菜攤前玩卡牌,他們神情專註,吆五喝六,絲毫沒有看到自己傷害了別人的店鋪。
我強壓怒火,上前勸阻,或許是玩的興起吧,他們絲毫沒有對我可有可無的勸阻感到歉意,反而變本加厲。我一時氣不過,與他們激烈的爭辯起來。可他們人高馬大,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一時間,我窘迫不安,看着他們眼睛里閃爍的怒火,驚慌溢滿我心。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莫名的出現在腦海,我在心中無數次的呼喚着它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危難之時,我竟會想起小小的它。或許它如花的笑靨已經深深的在我心中,生根發芽。
莞爾,我終於相信了呼喚的力量,因為我看見它,一向溫順可愛的它,竟如一頭失控的小雄獅一般衝過來,眼裡閃爍着傲人的殺氣。我笑了,此刻的它,好似一個救人於水火的英雄,有着別樣的韻味。可忽然,一輛卡車呼嘯而過,帶着我全部的希望,全部的憐惜疾馳而過。那一刻,時間瞬間凝固,我彷彿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那一片殷紅,溫暖了冰冷的道路,染紅了碧橙的天空,灑盡了我內心的悲凄。我面如死灰,一向對它決絕的我此刻卻多了幾分傷悲。那些人見了血,都已一散而去。只有我,在風中佇立,輕風拂過耳畔,回憶着與它的點點滴滴,淚,就這樣從臉頰滑落,劃過面容,也深深劃過我原本無憂的心。它吃飯時的狼吞虎咽,它玩耍時的毫無顧忌,它快樂的嗷嗷鳴叫,我都聽不到了。忽然有種失落,忽然有種凄涼。我終於從它身上明白,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可以不顧一切。
三
風,吹過柳絮。又是一年櫻花飄飛的季節。
我把它葬在櫻花樹下,微風拂過,吹起一片芳華。
天堂上的小狗,你還好嗎?一個人的時候,是否還會躲在牆角嚶嚶的哭?
你知道嗎,為了你,冷若冰霜的我變得熱情了,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可以毫無掩飾自己的情感。這是我么共同的願望吧。
可惜,小小的你,再也不會看見小小的我,一步步變得堅強。
我會為了你,好好的,好好的生活下去。因為你是我,最難忘的“親人。”
別了,天堂上的小狗。
初一:楊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