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將軍?那是什麼時候的事!?”謝宰相說。
“就是八月十五擺宴那夜。起初我覺得那封書信的字,和她分外相像,不知是否我被封為鎮國將軍一事讓她不悅,所以狠下心來以杳兒做要挾。”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你趕快去一趟將軍府,她動作不可能那麼快。”
白衣公子站在屋中央,冷冷地望着牆角斜倚着牆角昏睡着的謝杳。她白皙的肌膚,細長的烏眉,小巧的嘴巴,一切的一切都那麼似曾相識。彷彿一閉眼,那個女人的身影又回到了近處。
“壽兒,母親身不由己啊。”女人依依不捨地望着方還年少的他。
“母親,你就那麼狠心么。扔下我和爹爹… …”小小的人兒掙扎着跑出門外,不顧暴雨傾盆的壞天氣。電閃雷鳴,寒氣逼人。他的衣衫盡濕,不住地咳嗽。
“壽兒,回去吧,你的身體… …”女人哭喊着,可就不是肯離開這華麗的綉着大朵大朵荷花的馬車。
雨水混雜着淚水進入嘴角,少年哀怨地倒在地上,漸漸地身體失了熱。當天晚上,路過的村民發現了他,此時少年已渾身冰冷,幾乎一隻腳踏進了閻王府中。
從那以後,酒鬼父親發起酒瘋了就會抓住他凶神惡煞地說:“你沒有母親!你沒有母親!”
當然,這一切,都過去了。
他一直堅信,當初可憐兮兮的村少年江壽已經在那場大雨中舊病複發死去。現在活下來的,是名震四方譽為新棋王的翩翩佳公子慕容末。
“末公子。”舍人說:“要怎麼處置她?”他擺擺手:“拖進外山的洞里,然後馬上走。”他轉身凝視着她,冷笑道:“就讓你自生自滅吧。”
那是陰冷潮濕的地方。雜草叢生,還不時發出棲棲蟀蟀的聲音,可能是些令人厭惡的節肢動物。謝杳手腳被綁得很緊,幾乎不能動彈。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卻是幾乎一片黑暗。莫名的聲音以及黑暗讓她生出一陣恐懼。
“哥哥… …”
“父親… …母親… …”
她小聲地嗚咽着。
腦海里一片空白,卻漸漸浮現出韋長歌的樣子。
不知怎的,她現在卻分外期盼她的出現。
“你回來救我的。一定會的… …”她想到當初謝家擺宴的晚上。自己孤零零地爬上了高高的屋檐,天氣很冷,她坐在上面,顫顫巍巍的不敢動彈,可是又怕被母親發現,於是一聲不吭,只聽見自己喉嚨里發出的喑啞聲。當時她甚至以為自己會一直呆下去,到了明晨,家丁才會來發現她,笨拙地把她抱下來。可是後來,韋長歌出現了。她寂寞地從路邊走過,抬頭髮現了謝杳的窘迫,於是輕身一躍把她抱了下來,又飛進庭院送回房內。那是怎樣的夜晚啊。謝杳把她當做了救命恩人么?也許吧。
“謝杳!”她聽見了有人呼喚着自己,那麼焦急,卻那麼親切。“是哥哥么。”
她抬頭,卻是韋長歌。謝杳頓時羞紅了臉。“別怕,有我呢。你哥哥他們還在外面——喂!我找到她了——”“蹦——”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外界的聲音消失了。頓時安靜了下來。怕謝杳不安,於是慌張的韋長歌掩飾了自己的無奈與焦急,把她摟入懷中,如同安慰一個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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