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今天晚上的星星真多呀!”
“是啊,乖孫女,你看那邊的那顆星星是土星。”
“土星?”
“嗯。天上有金、木、水、火、土……很多很多的星星,那邊那個像勺子的就是北斗七星”
“爺爺,天上有牛郎織女星嗎?”
“當然有了,只不過要到七月七日才能看到。”
“那到了七月七日,你可別忘了告訴我。”
“好,我的乖孫女。”
……
回想着那日熟悉的話語,彷彿依然走在曾經的星空下,記憶的牆上開滿了小花,散發著熟悉的味道。
“月明星稀”,“月明星稀”,“烏鵲難飛”…“繞樹三折”…“無枝可依”……“周公吐脯”…“天下灰心”…依然走在星空下,那些閃爍的星星,那些爛漫的小花,那些熟悉的有些不確定的詩詞。
“爺爺,周公是什麼呀?”
“周公是一個君王。”
“那君王是什麼呀?”
“君王是一個國家的頭頭,所有的人都得聽他的。”
“那他為什麼要吐朴呀?”
“因為他要跟別人說話,為了表示尊重,所以要把口裡的飯吐掉。”
“那這首詩叫什麼名字?”
“嗯,爺爺老了忘了,等我的乖孫女長大了就知道了。”
……
守着灰暗的夜幕,我從寂靜中醒來,那記憶的孤藻已在思念的海中蔓生。
“爺爺,您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牛郎織女星嗎?您不是說等我長大后就會找到那首詩的名字嗎?可是,您為什麼走了,卻連招呼也不打,難道您不疼您的小孫女了嗎?爺爺,爺爺,爺爺,我叫您您可曾聽到?我喚您您可曾察覺?您不在的日子,我一直很乖,您可別不要您的小孫女,她還想再聽聽牛郎織女的故事……”記憶的牆被刷成了黑色,那些花枯萎了,無數的曾經與未來交織成了淚水,在那有星星的夜晚里無聲地流淌。
是誰?將夜晚漆成了黑色,靜謐間,找不着那似乎熟悉的身影,是否那記憶的潮退去,思念的潮又漲起。是否在天上的那個地方,同樣的相思河裡,潮起潮落,剪不斷思緒。
風動了,鈴在響。
星閃了,淚又下。
“晚安,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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