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正坐在陽台上,窗外是山和幾輛卡車和挖土機。
說著是山,不過是一片裸露的岩石。當然,他們並非一直是這般模樣。離山不遠的地方,零星幾棵小草在風中孤零零的晃着,好像隨時會被風捲走的樣子。小草旁的石頭,一個個尖銳如刀。整座山像是被人撕開皮肉。
他是痛的吧。
綠色逐漸消失,羚羊急劇減少,小溪發臭。
我們聲嘶力竭想要喚回遠去的清新,想要喚回飄離的春風,想要抓住美好。
興許自然也厭煩了,這不知休的索求,一次一次傷害。他,已經,承受不起。
幾日前,我回了一趟故家,爺爺曾經常常抱着我去看的蓮花池已經變成了停車場,現在那裡的人們一定不記得現在的停車場曾幾何時還是另一番美景。老房門前連着幾畝田地枯草叢生,一片田地一腳踩下去竟是硬得跟石頭一樣,朽木在門前堆成小山,隔着老遠都能聞到濃重嗆人的土灰味兒,木門前的階梯抱着幽綠的青苔。土牆根上的牽牛花只剩下零星幾片枯黃的花瓣,一捏就碎了的脆弱樣子。我現在還能聽到汩汩流水的聲音。它繞過我遠離它的空白時間,然後向前奔去。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它早已褪去曾經的清澈,不知何時,它瑩瑩的黑光,還冒着咕嚕咕嚕的白泡子。恍若魔鬼的微笑。溪被魔鬼吞噬了,魔鬼佔領這一方土地,臭氣熏天,狡黠地利用這味道毫不忌諱地宣示自己對這裡的所有權,沒有一點幹了壞事的愧疚與覺悟。從前爺爺退休后開的小賣部門前的幾顆大樹也不知道被拖到什麼地方去了。想來幼時也真是調皮,秋天的時候沒事就把樹抱着搖,看到兩三片葉子掉下來就雀躍的很,我小時候總覺得這樹是通人性的,我被罵了的時候就坐在樹根上的土地上和他說著話,一邊哭一邊說,過不了多久就會睡著了。多年過去,眼見曾經的夥伴不再,心裡五味雜壇,竟是失聲哭了起來……
現在的城市就像鋼筋水泥構築的冰冷堅硬,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鱗次櫛比,升起的是繁華美麗與無窮的利益,但代價是碧藍的天空和潺潺的流水。
家鄉在重慶,自然靠着長江,不記得是在哪段的長江了,漂着綠森森的浮藻,站的老遠都能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地球給予我們生命,給予我們一席生存之地。我們卻妄想稱霸地球,成為這美好的水藍星球的主宰。因此,我們自以為是地?I衛自己的領土且又妄想再擴張擴張。這裡真是印證了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可是也許你們都忘了,這大地不屬於你們任何一個人單獨擁有,它只是地球租賃給你們的。那麼這裡可以說,我們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租客,房東不要房租,反而贈予我們無數的資源,我們利用的很好,可是我們卻因這資源帶來的利益而一次次索求,甚至傷害房東。若是房東哪天一時不快,把我們趕出這片土地,我們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應該回報地球,就像回報母親。
我們應回歸善良本性,回歸地球美好,回歸這育我們養我們的“母親”最初的活力。
那麼,母親,我在這裡深深地祝福,祝福你。
初三:唐詩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