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強調人格獨立,我擁有一片屬於我的天空。它是我這一生孤獨的執著、平凡的堅定,它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精彩。
曾經因為生活的壓抑,我的思想幾乎麻醉,但因為有它,幾乎麻醉的思想被喚醒,於是便擁有了我這一生的最愛——文學。
也許維特斯根是對的,語文永遠無法到達思想和情感的中心,只有在思想和情感的邊緣遊離。是的,我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解答它的精彩,但它至少把我從黑暗的邊緣拉到了光明的世界,托起了我重生的起點。它帶着我看盡了世界的精彩:有時在瀑布飛瀉的花果山上嬉戲;有時在環境惡劣的保爾築路隊里生活;有時在好漢林立的梁山泊中遊盪;有時在情感糾葛的大觀園裡徘徊;有時在陰暗潮濕的巴黎聖母院里思索……
看盡了精彩,思想也成熟了許多,我接受了現實的無奈和失敗。這才知道,這叫精彩。生活在這片天空下,好像有點鮮活的色彩。我不在貪婪夜的黑,不再驚羨旭日的絢爛,不再期待櫻花的浪漫。我學會用文字承載我的思想用語言排遺遣我的寂寞。
我曾寫出這樣一段話:冷漠是我唯一的表情,孤獨是我今生的宿命,我是一塊拒絕融化的冰。然而我卻被這片天空下的冬陽給融化,我已溶解到文學里。我也曾在無數個深夜向內心深處發問:“我必須這樣精彩下去嗎?”答案是不需任何條件的肯定。
我的這片天空下的東西,已不僅僅是文學的俗稱。在我心中,它已是我心靈的樂土,一想到這裡,我後悔地低下了頭,兩行熱淚灑在了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