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覺得自己的童年生活是那樣的悲慘不幸,又確乎並沒有什麼災難發生過。
或許就是因為我們的年少和輕狂罷,所有的事都那般飛揚跋扈。不可理諭。卻常是一發不可收拾。現在想來,那正是我們半懂不懂的時候。
我們曾經都戴着一張假面具,隱藏着淚水。我們逢人便微笑,心裡覺得想吐的很。
丹和我常在夏日學校的大黃葛樹下,想像着秋天落葉時的情景。我們也像那棵樹那樣蒼老着我們的歲月。我們年輕,卻過早的身心疲憊。比起班主任的話,我們更相信:沒有什麼能永垂不朽。
我們常自欺欺人地快樂着,卻發現自己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開懷過。
當筠要離開我們時,我們力爭,終於找回了她。在我們從淚水與喜悅體會到了一點點真情時。她卻再次離開。可她這次不只離開學校。還離開了這世界。因為瘤。
我們的稜角收斂了,我們的心卻支離破碎。
我們這才發現:原來這才是世界!
當我們都哭着在街上走時,大人們都說這是一群撒野的小孩子而已。
曾經巨大的感動,如今痛苦的感悟。原來,原來我們是如此不堪一擊!!
我們原來是一群想快快出去看看的小鴨子,不懂事,想自己去闖大大的世界。然後發現世界黑暗的一小面,於是斷定了世界全是如此天昏地暗的了。然後硬是覺得看破了,清高了。想做一點超脫的壯舉,以為只要DOMYBEST就行了,可卻不小心沾濕了羽翼,灰心喪氣地想要回巢,卻找不着回家的路。爾後驀然發現,大人們一直都在說著: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