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是古人的。只有王安石才會為“春風又綠江南岸”中一個“綠”字而冥思苦想,百般推敲;只有李清照才會為簾外的海棠而情到深處,無限傷悲:“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也只有古人才會對“綠”百詠不厭,吟唱無絕。綠是他們的魂,綠是他們的情,綠是他們吟詩作賦的根。
綠是前人的。只有朱自清才會為眼前誘人心魂的綠而油然而生“掬你入口”的慾望;也只有宗璞才會為西湖的綠而數次流連,慨嘆:綠是生命的顏色。
綠也是今人的?我不清楚。
小學時曾為讀到的《綠》而欣喜不已,然而可惜的是眼前卻常常沒有了綠,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灰色——人們似乎現在更滿足於用灰白的水泥裹住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心。於是乎,我們也只有抱着書而望“灰”“心”嘆了。
大自然被人們撕去了綠色的皮,更令人心寒的是人們的心靈也漸漸地被沙漠化了。雖然電子交流日趨增多,然而電子畢竟只是
電子,不會變成甘霖。沙漠的心,寒冷的臉,冷漠的笑,帶給人們的是一種讓沙粒吹進眼角的不自在。
但是我想:“綠”終究不會死去!因為她是生命,她可以繁衍,擴展,綿延……
有識的人們啊,能否放下“綠淋淋”的屠刀,讓綠的傷口儘早痊癒,讓人們的心靈之綠也得以發芽、滋長?
讓心變綠,讓綠變新。
綠,應該屬於今人,也應該屬於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