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粉不均勻,閑花淡淡春
——張先《醉垂鞭》
二、帝都
在帝都的這陣子,她也沒什麼事可做,每天上街走走逛逛,雖然也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眼球,但終究比不上那些大家閨秀。
她不在乎這些,她只是要找一個人。
其實她錯了,他到底不是那樣的人,雖說他一開始確實沒中進士,但他還是決定留下來再考一次,他相信自己的實力,而且,他也答應過他的小余。
又是一次殿試,他滿懷信心地走進了考場,而此時的她,卻在考場外徘徊,她有些覺得自己判斷失誤了,可他為什麼不回來?而且,在這些來來往往的考生中,似乎沒有他。
父親獲得了晉陞,留在了帝都。
她略有感傷,似乎不久后,就是她二十歲的生日了。若是在其他人家,這個年齡都該有孩子了,她的最美妙的年華早已消磨在無邊的等待中。她甚至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找個丈夫,生個孩子,平平淡淡地度過此生。
可她又有些不舍。
她的等待是值得的,幾日後,本次殿試的狀元郎就要騎着高頭大馬上大雁塔去。她覺得,無聊也是無聊,不如去湊個熱鬧。
可當那人真的騎馬走來時,她卻愣住了——是他!錯不了!只是變成熟了,變穩重了,可她仍然可以一眼辨認出來。
他似乎也認出了人流中的她,一撥馬頭向她走來,騰出一隻手攬住她的腰,順勢將她抱上了馬!
“好——”人群中一陣陣的歡呼、起鬨,她突然感到一種被擁有的滿足,況且,她現在是狀元的妻子,誰知道又有多少大戶人家的千金對她咬牙切齒?
理所當然地,他娶了她。
那天晚上,他注視着她,良久,終於問:“你為什麼不等我呢?”她一時語塞,可她怎能向他交待自己的質疑?她只能微微搖頭,@上了塗了幾層鉛粉的眼臉,靠在他的肩上。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試把銀缸照,相見猶疑是夢中。待浮花浪蕊俱盡,伴君幽獨。
初二:孫子仲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