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之一老葛朗台,即歐也妮·葛朗台之父,但作者更願意稱其為“箍桶匠”或是“葡萄園主”。為什麼呢?因為這位有名的守財奴從前是個箍桶的,後來又改種葡萄了,這使他積累了一部分資本。而後,他通過一系列市場投機和類似詐騙的勾當,招來了自己幾百萬法郎的資產。
但他自己不用這些錢,他把錢換成金子堆在地窖里,每天看上一眼便心滿意足。他寧可自己的財產在家中變為一堆堆的塵土,也不願意在麵粉沒變成石頭之前去救濟一下那些飢餓難忍的窮人,他的內心已如同地窖中的麵粉一樣堅硬,像倉庫中麻布一樣腐朽,他的靈魂已被冰冷的物慾冷卻到了零點。他只許自己的僕人拿儂在自己的咖啡里放兩塊糖,不許多放。在他弟弟破產自殺,侄子遠渡印度經商時,他只捨得花極少的錢作侄子的路費……
這個在巴爾扎克筆下的守財奴被列入文學史上四大守財奴之一,論時間,是四者中最末一位,但論守財程度,決不亞於另三者。
這個守財奴為什麼會出現?另者,後來他侄子從事奴隸貿易后,為什麼變得六親不認,只認得錢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金主義思想。把錢看得太重,以至於似老葛朗台一樣斂財、守財,這已經把拜金主義修鍊得爐火純青了。小說中作家用了相當多的細節來刻畫:葛朗台卧病時,他的女兒歐也妮在桌上放開幾枚金路易,老頭兒就像剛學會看的孩子傻盯着同一件東西,定睛看那幾枚金路易,一看就是幾個小時;他也像孩子一樣,不時露出一個吃力的微笑。“這東西暖我的心窩”,他喃喃說道,偶爾臉上還露出一種無比舒坦的表情。臨終時,“神甫把鍍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邊,給他親吻基督的聖像,他卻做了一個駭人的姿勢想把十字架抓在手裡,這一下最後的努力送了他的命。”
巴爾扎克對於當時猖獗一時的拜金主義的出現給予了無情地批判,雖然誇張地塑造了一個葛朗台的形象,但仍有現實意義,他告訴我我們的是:對於錢,我們不能看得太重,以至於除了金子以外什麼都不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