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在歌“壇”里叱吒風雲多年。從小唱到老,從稚嫩唱到熟練,一直都是安守本分、嚴謹慎行。
村裡有一次安排文藝表演,還算有點風頭的老王儼然是當仁不讓的。可這一次他可栽了。來聽戲的一般都是有點勢力的。其中還有一個和老王有點過節,他就是村長的表侄子王麻。在村長宣布王家村文藝表演開始過後,老王是第一個上台。老王唱了一首反封建反勢力的老歌,可台下的“文人”們哪聽得懂內容的含義,只知道歌的片面意思是和他們過不去。個個都仇視老王,讓老王下不了台。文藝表演就了了散之。
可老王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那邊的“文人”們不把老王整的聲敗名裂誓不罷休,而且王麻還在其中煽風點火。看來老王已經沒有位置唱那如春風般灌溉自己的歌曲了。
老王委屈呀。他是一個老光棍,家中獨他一人,連個傾述的人都沒有。他也不是第一次受委屈了。記得剛臨解放的時候,賣唱是個卑微的職業,是熬不出頭的。當時正是他英資盎然,精神澎湃的時候,好心的鄰居託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女朋友。她就勸他換個職業,重新來過。老王沒多說,望着如他心一般透明的藍天,喃喃自語:這歌要繼續唱下去,這路要繼續走下去。那女的認為老王在敷衍她,便罵老王不是人。此後,老王的名聲更壞了,只要村裡的哪家哪戶出了什麼事,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老王,可老王根本沒做過。就這樣忍氣吞聲幾十年,認為現在總算出頭了,可眼下的狀況又讓老王愁得不是滋味。
老王不唱歌已經有段時間了。村裡的人一天沒聽老王唱歌,倒還覺得不自在,可又賴於上頭,只好作罷。
有一次,城裡來了一批進步青年來給村裡人講壇,給他們講了反封建反勢力的好處及一些相關知識。這下可把那些“文人”們蒙了,面對村裡人們,露出了無比尷尬的笑。
“文人”們商量了一下,提着水果來看老王。可剛進屋眼下的一幕讓“文人”們目瞪口呆,一抹悲傷漫上心頭。只見老王安詳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着……
老王被埋在自家的油菜田裡,那裡可以看見潺潺流水,可以聞到陣陣花香。墓碑上寫着兩個鮮紅的大字—歌神。
渝北區統景鎮初級中學八年級 楊亞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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