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第一節課做動物實驗:解剖兔子。
我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聽着老師講實驗要求和規則,心電卻被講台邊鐵籠里的小白兔勾去了。啊,那雪白的絨毛,紅紅的眼睛,逗人的三瓣嘴,真可愛。
突然,教室里洪亂起來,同學們分成幾個小組,紛紛圍着解剖台前。只見同學們七手八腳地拿出閃亮的解剖器械。怎麼?哦!我才想起要乾的事?解剖兔子。天哪!太殘酷了。
小白兔被兩個男生提上了解剖台,後腳還一蹬一蹬的,嘴裡“吱吱”叫着,聲音凄慘極了。我心裡好難過,真想一把抱起小白兔,逃離這“鬼門關”。同學們你推我,我推他,誰也不肯操刀,大家都露了憐憫的神色,遲遲不忍動手。“怎麼不動手?”最後老師指名讓我操刀。倒霉,誰讓我是課代表呢,老師也許是故意考驗我這個膽小鬼的,竟讓我“開殺戒”,做那可愛的小白兔的“劊子手”。我的心劇烈地跳動着。
小白兔被麻醉后一動不動了。望着這豪無抗拒能力的弱小生靈,我的手顫抖起來。“當”的一聲,解剖刀掉到了地上,老師又在催促了:“怎麼還沒動手?”我知道,學習生物,實驗是不能不做的。我又想起了生物課代表的責任,於是鼓起勇氣,握緊了解剖刀,我暗暗地在對小白兔說:“小白兔啊,請你不要怨我……”我咬緊牙關,一刀下去,啊,血!那殷紅髮熱的血,從刀口處往外冒出來。我顫抖地放下刀,其他同學用鑷子把小白兔的腹腔撐開來。
全不組的同學圍在被解剖開胸腹部的小白兔周圍,聽老師指點兔子的內臟進行講解。哦,這是肺,氣鼓鼓的,似乎還在呼吸;哦,這是心臟,還在有節奏地搏動着;哦,這是盲腸,好粗……聽着,聽着,我忘了剛才血淋淋的恐怖情景。我想,兔子雖小,也是五臟俱全,它的內臟竟有這麼多奧秘,真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所未見的。
“嘀鈴鈴……”下課鈴好象是提前響了。我幫着老師收着東西,望着撫了撫我的頭,“這是為了科學!”呵,我明白了,小白兔,你是為了科學而獻身的,至少是為了我們的學習而獻身,我覺得你是很高尚的,值得崇敬的。
啊!小白兔,我將珍惜用你生命換來的知識,去敲開生物科學的大門。你在天之靈,該原諒我這個“殘忍”的“屠夫”吧!
這堂課真“殘酷”嗎?我現在的答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