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闖高中:我的高中①謎失課室
【血積木】
街在黑夜的籠罩下看起來很孤寂,只有一個小孩子的身影倒映在街面上與燈光行成了鮮明的交叉點。
小女孩抱着維尼熊膽怯地向前走着,每走幾步都會停下來用一雙充滿純真的大眼睛看看身後,在確定身後沒有東西時才又壯起膽往前走。今天是她第一次離家出走,因為她醒來的時候發現爸爸又不見了。他總是突然消失,突然出現,就像變魔法一樣,但是她卻需要關心,所以她決定出走。
某條街突然傳來突出剎車聲,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刺耳。
小女孩站住環視着四周。
沒有人。她低下頭抱着維尼熊繼續朝前走,但在走了幾步后又停了下來,因為這次她發現無人無車的十字路口正中央卻凌亂地堆着一堆五顏六色的東西。
是積木。
小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緊張,猶豫着是否要走過去,當確定那些積木像她一樣是被人遺棄后,才邁開小步子向它靠攏。
積木看起來很新,不過上面有些紅色的液體。
小女孩拿起第一塊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緊張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奇與喜悅。她試着擺了幾下,感覺很有意思,於是乾脆放下維尼熊一屁股坐在地上專心地擺起來。
“嗯……”呻吟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小女孩嚇了一跳,立刻抱起了自己的維尼熊緊張地望向前方。
就在距離積木不遠的地方趴着一個小男孩。
小女孩很緊張地站起身,她本來想逃跑,但跑了幾步后又停了下來,回過頭再次看向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動了一下后卻又趴下了。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朝那個小男孩走過去。當走到跟前的時候,卻看到小男孩身上的衣服都被撕裂了,而且到處都是傷。
小女孩緊張地蹲下身,碰了一下小男孩,“你還好嗎?”
小男孩沒有動,前額的長發遮住了他半張臉,只隱約露出他左側的臉,上面全是血。
小女孩並沒有太害怕,而是蹲下身將維尼熊放到一旁,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手絹,撥開小男孩的頭髮輕輕地為他擦着臉上的血,她的動作很柔很小心。
小男孩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看着小女孩,與此同時小女孩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依然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同樣看着小男孩。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
“誰讓你碰我的!”小男孩突然質問。
小女孩怔住了。
小男孩坐起身,面對面打量着小女孩,“你是男的?”
“女的……”小女孩怯弱弱地說道。
小男孩沒有出聲,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後落在了那些積木上面,他強撐着站起身走到了積木前。
“又難看!又沒品位!”小男孩冷着臉問道:“你搭的是什麼東西?”
“我……搭的是一座高中。”小女孩怯弱弱地說道。
“為什麼要搭那個?”
“爸爸說我長到讀高中時那麼大,就可以見到媽媽了。”小女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充滿期盼。
小男孩鼻子里發出一聲譏笑,隨即低頭看看身後像是在找着什麼,然後又看向小女孩身旁的維尼熊,突然伸手一把將它搶過來放在了自己的屁股後面,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那是我的……”小女孩委屈地說著。
小男孩卻當沒聽到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彩色信紙和一支簽字筆,用嘴咬開筆帽,開始畫起來。
小女孩坐在一旁獃獃地看着小男孩,看着他額頭上的傷。他不疼嗎?為什麼不把傷口包紮一下?
小男孩將彩色信紙硬塞到小女孩手中,說道:“按照這個搭。”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畫上的圖,他畫得很好,畫上的建築也很漂亮,只是那不是她想要的,“這個不是我喜歡的……”
小男孩瞪着小女孩霸道地說著,“讓你搭你就搭,快點兒!把那個綠色的搭在黃色上面!”
小女孩像個受氣包似的委屈地搭着積木,任憑小男孩命令着,還時不時受到小男孩的指責。
“這裡是放月牙形噴泉的地方,笨!”
“可是綠色積木要放哪裡?”
“當然要放到操場上,操場上要鋪上綠色的草地,這樣運動起來才不會受傷,笨!”
“一層為什麼沒有窗戶?”
“我喜歡,笨!”
“為什麼一進門要有走廊……”
“笨——”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積木終於搭建起來。
一座漂亮的積木高中呈現在兩個孩子的面前。
“好漂亮啊!”小女孩開心地拍手叫着,隨即又停下,“我要給這座高中起個好聽的名字……”
“我的高中!”不等小女孩說完,小男孩就平靜地說著,隨手在代表校園名稱的紅色積木上寫下了“我的高中”四個字。
“我的高中……”小女孩的臉上綻開了像花一樣的笑容。
小男孩卻抬起頭迷茫地看向四周,彷彿在尋找着什麼,可是卻又彷彿什麼也找不到。他慢慢地站起身一步步艱難地朝前走去。
“你要去哪兒?”小女孩看着他。
小男孩回過身給了小女孩一個微笑,“等我。”
小女孩怔怔地看着遠方,輕輕嘟囔道:“我的維尼熊……”
沒有人回答她,空曠的街道顯得無比孤寂。
小女孩低頭看着那個漂亮的建築物,臉上又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我的高中”她伸手取下了寫有這四個字的積木,並且將小男孩留下來的圖塞到口袋裡開心地轉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角落裡一個女人閃了出來,看着小女孩遠去的身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她長得好像……”她還在望着女孩兒離去的背影。就在這個時候遠處響起了警笛聲,女人立刻緊張起來,迅速走到那堆積木面前將它們塞到一個布袋中,抱起布袋朝前跑去。
前側有車燈閃現。
女人匆忙之間閃進了一所幼兒園。
警車駛過時,燈光剛好照亮了那所幼兒園大門前掛着的牌子。
彩虹幼兒園。
街,真的太孤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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