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風瑟瑟。葉,悄無聲息地落下。一棵樹就這樣結束嗎?
鏡頭一
“呼呼。”我在操場上跑着,大口的呼吸着,大汗淋漓,心中的酸澀早己化成了淚水留在了臉上,風兒吹過,只剩下那淚痕,乾乾的淚痕,回想老班來的那一幕,臉色極為陰沉,眉間擠上了一個深深地“川”字,看着她一步步的朝我走來,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他看起來好生去好生氣,但那其中夾雜着數不盡的無奈與失望。我的心裡充滿着恐懼與愧疚,肯定是宿舍又扣分了吧,唉。那一刻,我真的不想去面對,也不想去面對,更想要這一切要是都沒發生該多好啊!
可是,心裡的怨恨也是毫無保留地跑了出來,難道我想要這樣嗎?我想要他每天都扣分嗎?我想要每天寫檢討、跑圈?我真的不想,可是還是發生了,當舍長就要這麼累嗎?我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
老班對我,應該是徹底失望了吧。“作為一個舍長,你的職責就是維護好宿舍的衛生、紀律,讓那個宿舍成為一個優秀宿舍,而不是讓宿舍每每扣分,宿舍是班級的一部分,宿舍的好壞也關係著班級的榮譽啊。”老闆說完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跟我說:“難道要我每天早上到你們宿捨去看看是不是合格才行嗎?孩子,我真的怕了,每天都要心驚擔顫的去看那個分數,你知道嗎?”老班的臉上,流露出了深深的疲倦與無奈。
我卻不知怎麼的,眼淚竟涌了上來。老班看了出來,“我要的不是眼淚,是行動!去吧,到操場上去跑吧,你覺得幾圈能夠讓你舒服點兒,就跑幾圈吧。”“嗯”我一邊擦着眼淚“嗯”了一聲便往外走。就在門口轉角的一剎那,我看見老班在埋頭工作,那時的他,顯得那麼脆弱,那麼忙碌,那麼累。
想到這裡,眼淚竟毫無保留的流了出來,我沒有去擦,只是任由那一陣清風把它吹乾,操場上只剩下一孤零零的我,在跑着,流着流不完的淚。
鏡頭二
操場上,一陣陣激烈的吶喊聲,映入了每個人的耳朵。人們激烈的鬥志瀰漫了整個操場,操場上人山人海,同學們和老師的吶喊聲融成一片。
我們手上的筋脈突兀,肌肉緊繃,身上的汗毛髮直,頭髮豎起,額頭上縮成一圈,手心被繩子勒得發紅,有的甚至起泡,汗珠滾滾。老師們的吶喊聲更為響亮,他們憋紅了臉,彷彿要把嗓子給扯破似的喊。最響亮的那一聲,是從老班嘴裡發出來的,他的那一聲彷彿失聲一般,那種聲音我們從未聽到過,現在我依然清清楚楚的記得那種聲音。不敢相信是從老班嘴裡喊出來的。
但也就是那一聲,讓我們徹底爆發,我們把全部的勁兒都使上了,看着那個小紅旗一點一點的向我們靠近,老班也是越發激動,他拼盡了力喊了一聲“孩子們,就要贏啦,加油啊!”老闆的手也揮舞得更厲害了,不,那不是揮舞,那是使勁兒的往我們這邊推。老班似乎比我們還要緊張,還要激動。終於,我們贏了,拔過了對手。
老班也放鬆了很多,露出了久違而欣慰的笑容。現在想起,依然會沉浸在那笑容里。
鏡頭三
那節主題班會,我才真正發現,老班並沒有平日里那樣堅強,他其實很脆弱,當他談到他的母親時,他流淚了,他後悔沒有好好照顧媽媽,他想他的媽媽,想他那已經離開她的媽媽。那一刻,他不在是那個嚴厲的老班,而是一個孩子,失去媽媽傷心無助的孩子。一片葉,落到了我的手上。輕輕地拿起它,在那上面,我彷彿看到了與老班一起的鏡頭,嘴角盪起一絲微笑,那笑,是幸福的,快樂的。
葉落下,一棵樹並沒有結束,它們最終會化作春泥與大樹融為一體。我們與老班的師生情,是什麼都磨滅不了的,是時間的風沙永遠都覆蓋不了的。銘記,昔日的那份情,那份真摯的,師生情。
不管歲月的河有多急,他永遠埋沒不了心中鐫刻的這朵奇葩,永遠不會。——後記。
初二:孫芙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