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夜
風花雪雨般無肆狂風從
我窗前駛過
我昂首窗前眺望這——
被暴風雨肆無忌憚所打擊的一切
我在靜靜呼吸
這細膩的回放,任憑記憶長流
那年秋晨
那杯還冒着熱氣的鮮奶
是我患上怪病而唯一的藥引
時間在流淌、消逝
但還清晰地浮現田間那跌跌仰仰的身影
是他趕在父母與黎明前頭去追趕那杯救命牛奶
那是狂風也在肆無忌憚地號吼
他隻身披補丁遍布的簿衣,腳穿破舊的老軍鞋
頂着寒風冒着雨
那片彷徨的朦朧中
身子艱難跌下又艱難爬起
手裡還抓着兩把泥濘,
褲頭腰尾印刻着淤泥翩片片
卻唯一那袋夾在腰間的牛奶粉絲毫未染啊
也許那年秋天
也許因為老弱病殘的緣故
也可能是行為遭受家人教訓與呵斥
更可能的是因為那次冒險的艱難與負重
我無顏哭喪着臉面跪在他墳墓前
哭聲悲慘環繞着四周寂靜的松樹
我依然喃喃着語言在追悼
因為那是我親愛的外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