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渙,我好愛你。好愛,好愛……”
他好怕,真的好怕。這是一個夢魘,一個絕對無與倫比的夢魘。他害怕聽到這句話,這句話讓他每一次都從的雲端跌落谷底。
他八歲那一年,第一次跟母親兩個人到華氏大街遊逛。在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個衣着破爛如同乞丐,卻舉着一根竹竿,酷似古裝劇中的郎中的老者。
那人微閉着雙眼,看似是一個盲人。周圍的人略帶一絲憐憫的望着他,但卻始終沒有人上前向他致禮。老人直徑走到小董渙的面前停下,四周的人奇異地望着老者。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眾人很快地便涌了上來。
老者的嘴角擒着一絲奇異的笑容,似是無奈,又像是嘲諷。他黝黑而又粗糙的手掌撫上小董渙稚嫩的臉龐。怕生的小董渙立即往母親的身後靠過去。小董渙的母親也有些驚訝,但她並不覺得來者不善,反倒是將小董渙往前推了一下,讓老者繼續撫摸。
可能是片刻,也可能是很長一段時間過後。老者朝天長嘆一聲,只說了一句:“這是魔鬼的孩子,所以這個孩子天生克雌,天作孽,天造孽啊……”說完,他便像武俠小說裡面不留名的能人力士一般,逍遙來去。
之後,逢人說起這件事情,小董渙總是昂起頭說:“誰說得?!你看,我和媽媽相處這麼久了,她有過什麼事情沒有?再說了,我可不想要一輩子當一個光棍!我可是要一輩子都守護媽媽、我的女朋友還有老婆的!”眾人都被小董渙的小心愿給逗樂了,誰也沒有相信那個老者的話。
但是,除了他的母親。
的確,他的母親相信那個老者的話。因為,她的肺癆就是從剩下小董渙開始的。第一次證明董渙天生克雌,是在董渙九歲那年。
那是一個平凡地不能夠再平凡的日子,但是,那天卻也偏偏出現了一件平凡地不能夠再平凡的事情。董渙的母親——去世了。
那是小董渙貪玩,跑到了大馬路上面,結果——一輛有着一個酒後駕車的轎車駛過……
其實,原本董渙的母親是不會死的,她只不過腿部受了傷,但是,她卻說了一句不應該說的話,那便是:
“董渙,我好愛你。好愛,好愛……”
只因為她說了這句話,她便……
“媽媽,媽媽……”董渙攤坐在他母親的身邊,雙唇不住地顫動着,他緊緊地握着母親的手,彷彿有人要把母親從他的身邊抽走一般。
轉眼間,已經過了十一年。董渙漸漸從消沉中回過神來。
真的不想,不想再聽到這句話。那是一個夢魘,一個——讓他孤獨一生的詛咒……
“董渙。”女友的呼喚使董渙回過神來。董渙蒼白的臉龐扯動了一下,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怎麼了?”董渙問。
“我……我們……”女友有些支支吾吾的。但是,她終於還是開口說到:“我們……分手吧……”董渙一怔,保持着微笑,但誰知道,那笑中,有着太多的苦澀和——無奈。
“為什麼?”董渙問道。
“我們不適合。”女友冷靜了下來,說到。
董渙喃喃道:“是么?”此時,他的靈魂似乎已經遊離了他的軀體。原來,除了那句話,也會有其他的……
“啊……”女友痛叫一聲,有些不雅地跌倒在地上。
“韻,你怎麼了?”董渙立刻回過神來,扶起他的女友問道。
女友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手有些顫抖地撫上董渙的臉龐。董渙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他緊緊地抓着女友的手,一如十一年前抓着母親的手一般。不想再失去了,那種感覺太痛苦了。董渙輕輕地閉上眼睛,韻,千萬不要離開我……
“董渙,我好愛你。好愛,好愛……”話音未落,女友的手緩緩地從董渙的手中滑落。為什麼,為什麼要說這句話……為什麼……
“她得了心臟病,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醫生的話語仍然回蕩在耳際。愛我,那又為何離我而去……
“不……”董渙仰天長嘯一聲。淚,悄然滑下……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一個地離我而去……”董渙放下女友的手。守護么?一輩子么?苦笑一聲,這輩子,不會再接觸任何女性了,這種得到后又失去的感覺,太痛苦了,不想要,永遠都不想要了……
秋後,落葉紛飛。橘黃色的葉片被風吹起,不論再高,終究會有落下來的時候。無論使天涯海角,都不會遇見同一片葉子兩次,那是無盡的孤獨……
“這是魔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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