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掩埋在題海深處,有時,竟會思考生命的意義。
到底什麼是生命?生命難道就是不停的干,不停的干,直到百年之後嗎?
這的確是一個無新意的問題,因為,我相信,自這個藍色星球上有生命以來,多少人思考過這個問題,他們中的有些人想想也就罷了。有些人卻一直不停的思考下去。前面的人士平凡的人,後面的人則是哲學家。
我突然想到樓底下那個賣燒烤的哥哥,他每天晚上7點左右在我們樓下支一個攤子,然後開始賣燒烤,他很年輕,我想他應該有20歲,很單純的年齡,很單純的心。我在他的臉上也並沒有看到所謂的滄桑,還是年輕的一張臉,上面還有一兩顆青春痘。可是,我卻在他取菜的熟稔的動作,燒烤時不斷皺眉頭的表情,很輕易的體會到了他的無賴,無可奈何,煩躁,失落,悲哀……
多少個夜晚,當我途徑他的攤子時,看到在沒有生意的情況下,他左手托腮,右手拿着一本字典,時明時暗的燈光下,很仔細的讀者。那是一本很舊的字典,邊早已翻卷,沒有書殼和書蓋,破破爛爛的,可是我看得懂,他拿他當寶一樣。
想,應該有人被他的動作感動,心雖被浸潤卻無動於衷,就像我一樣,只能將我看到的寫在一張潔白的紙上,讓黑黑的字體密密麻麻的落下,我們卻不知珍惜,如今這個年代,感動是多麼昂貴,值得珍藏的人和事已經很少了。
還記得那次,我去考燒烤,來了一個大漢和兩個女孩,那個大漢扯起嗓子說道,我要10串肉串,快一點,動作麻利點,他聽得出這語氣里的自大,只得唯唯諾諾的點頭說是,很快就考好了,其實過程就只有一兩分鐘,可是那個大漢使勁在那兒吹,我離他特近,看得到他鼻頭上細密的汗珠。那個大漢把考好了的肉串分給了小女孩,其中一個剛咬下一口就驚聲尖叫,說還沒有烤熟。速度這樣快,能烤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那個大漢怒斥他,他使勁陪着笑臉,忙說真太不好意思了,這個我就不收錢了,身子不停的往後退,有一霎那,我竟覺得,他好卑微,於我,於那個大漢,甚至於這個人吃人的世界,他在我們面前,如老鼠一般微不足道。
最後的結果是,那個大漢不僅吃了那10串肉沒有給錢,而且再要了10串,理由是等他那麼久浪費了時間。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無奈的笑了笑,說笑,比哭還難看,無力的拉扯了一下臉部肌肉,如果哭還有另一種沒有眼淚的形式的話,那就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