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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丘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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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思緒再次回到那年那個夏天,那山那個寺院

  塵封的往事浮出水面,一些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於是我可以確定這個擺放楊五郎的地方是叫集福寺,而不是集壽寺

  楊五郎出家的地方為何如今成了尼姑庵已不得而知

  而五郎滿臉的鬍鬚卻讓這裡增添了陽剛之氣

  上上香吧,在門口修剪草叢的一位中年尼姑說

  不要錢的,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

  聰明的女子有時候是惹人煩的,這看穿了我的心思的尼姑激發了我的鬥志

  我又拿出昨天對待那個比丘尼同樣的話來質問她

  她說,般若心經寫的“”無眼耳鼻舌身意“”並不是說什麼都不要看,什麼都不要聽,什麼事都不要在意

  真善美就可以看,邪惡醜陋不僅要看更要制止

  這裡的“無”只是對修行者自己而言的,對待身外的誘惑要去抵抗,要讓私心雜念鬼胎“無”

  聰明的女人果真是讓人煩的,而聰明且善辨且把戲謔之言當真的中年的女尼姑更讓人消受不了

  當我狼狽逃出來,看到王身旁有兩個小尼姑在一面牆上寫畫

  她們拿着彩色的粉筆,竟像學生一樣在出版報着

  她們是在寫,還是在畫?版報的內容是什麼?

  已不在我的記憶中

  留在我記憶里的,是其中一個小尼姑的笑

  她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完成了四個動作

  轉頭,撇了一眼,一笑,回頭

  這詭異的笑里我看到了仇得以報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