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窗外寒風料峭,淫雨霏霏。這綿綿的細雨一如我飄飛的思緒,讓我在這個下雨的夜晚不禁感慨萬千。
時間雖已進入三月,但外面還是比較冷。每當夜晚來臨,自己在房間里都不知道該幹什麼。更多的時候我都會泡上一杯茶,坐在電腦前看看別人寫的一些精美的文章。用別人的文字來打發自己無聊的時間。其實說來慚愧,自己卻不想寫,也不會寫。自從參加工作以來,我發現自己變懶了,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來興趣。每天一個人上班,一個人生活,僅此而已。好像一片樹葉,從抽芽,成長,然後枯萎,飄落,歸於塵土,無聲無息。
今天周末,我回家了。回家的路不遠,但我卻不太願意回家。因為家裡也一個人沒有,正如李密在陳情表中所說的那樣:既無伯叔,終鮮兄弟;門衰祚薄,晚有兒息。外無期功強近之親,內無應門五尺之僮。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回到家裡面對的也是清鍋冷灶。不像父母在家的時候,回到家裡會有人噓寒問暖,會有可口的飯菜,會有······今年,他們都去上海了。其實不僅自己家裡是這樣,家附近的幾家人家都是這樣。在過了年後他們又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家裡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每次看見他們,我都會和他們笑着說只有我們這八個半人的殘兵敗將看門護院了,他們往往一愣,為什麼會有八個半?每當這時候,我就會同他們掰着手指頭數一數還有哪些人:小爺、三奶、大伯、大媽········加上我。但是我只能算半個,因為我雖然離家不遠,但很少回來。並且除了我小些外,他們都是五十歲以上的人了。所以家鄉沒有歡聲笑語,有的只是蕭索的山村,荒蕪的人煙。
父母這一輩子很不容易。苦沒少吃,福沒多享,至今還在為這個家操勞着,為我操心擔憂。為我操勞了二十多年,也擔心了二十多年,為了我的身體,我的學習,我的工作······而自己卻不能為他們做什麼,想來確實汗顏,只能在心裡祝願他們在外面保重身體,不要讓在家裡的兒子擔心。
回家之後,把屋裡從頭到尾,徹底的打掃一遍。由於天氣不好,也不能把家裡的物品拿出來晾一晾,曬一曬,我只能把窗子打開,通通風,透透氣。
下午,我去看了我姥姥。姥姥已經八十多歲了,和我大姨生活在一起。姥姥長的慈眉善目,無論看了誰,都會笑着看着你。但人老了,意識也不清了,當然也就不認識我了,不僅是我,就連我母親——她的女兒,也不認識了······每次來人,她都會不停的問你是誰,即使你告訴她,她也記不清,過一會準會再問。記得前幾年,在她意識還清醒的時候,姥姥還會經常到我家來,而每次來他都會帶一些東西給我吃,儘管我已經大了,儘管她帶的東西有很多因為她自己捨不得吃,時間放長了而變了質,但那是她的一顆心啊。這幾年她再也沒來過,也不知道來。記得有一次,我母親去接她,但她走到半路上又要回去,因為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在我印象當中,這是她最後一次到我家來,儘管還沒來成。她唯一能記起的人就是她的弟弟——我的舅爺。不過舅爺家情況不太好,家境很是慘淡。而我的姥爺,我的印象已經不深了,他去世的時候,我還才四五歲。懵懵懂懂,知道的不多。隨着時間的流逝,姥爺的形象在我的印象當中也越來越淡了。每年也只有在幾次給他上墳的時候依稀的能想起與他有關的一些模糊殘缺的隻言片語了。
下午,簡單的收拾完之後,我又離開了家,回到了單位。我想,在以後的日子,我要經常回家,回去看看,儘管家裡沒什麼人,也沒什麼需要我做的,但我還是要多回家看看,只是為了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