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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叫大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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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暴這小子極富冒險精神,有些冒險舉動讓人吃驚。 -

  77年春我們團舉行實彈軍事演習,演習的最後一場戲是用爆破筒炸坦克(土木建造的坦克模型)。炸坦克是這場演習的高潮,也是最精彩的一段,爆破手就是大暴。看大暴那天精神抖擻、意氣風發、躍躍欲試、紅光滿面的樣子,大有不獲戰鬥英雄稱號誓不罷休之氣概.

  當三發信號彈騰空而起,頓時槍聲大作,手榴彈在敵坦克前騰起團團火焰,以掩護爆破手上場。只見大暴抱着爆破筒,冒着密集的槍聲和滾滾硝煙,一會匍匐前行,一會貓腰突破, 一切都按照平時的訓練,動作敏捷,快速準確,很快就接近了坦克,他將爆破筒往坦克里一塞,然後連續幾個驢打滾,滾進一邊的壕溝里。這時整個場面突然沉寂下來,空氣好象被凝固似的,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這驚天動地的爆炸。可等了半天,就是不見爆炸,我們當時都替大暴擔心,是不是這小子慌了手腳,沒拉導火索就嚇跑了。 -

  大暴這小子極富冒險精神,有些冒險舉動讓人吃驚。 -

  77年春我們團舉行實彈軍事演習,演習的最後一場戲是用爆破筒炸坦克(土木建造的坦克模型)。炸坦克是這場演習的高潮,也是最精彩的一段,爆破手就是大暴。看大暴那天精神抖擻、意氣風發、躍躍欲試、紅光滿面的樣子,大有不獲戰鬥英雄稱號誓不罷休之氣概. -

  當三發信號彈騰空而起,頓時槍聲大作,手榴彈在敵坦克前騰起團團火焰,以掩護爆破手上場。只見大暴抱着爆破筒,冒着密集的槍聲和滾滾硝煙,一會匍匐前行,一會貓腰突破, 一切都按照平時的訓練,動作敏捷,快速準確,很快就接近了坦克,他將爆破筒往坦克里一塞,然後連續幾個驢打滾,滾進一邊的壕溝里。這時整個場面突然沉寂下來,空氣好象被凝固似的,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這驚天動地的爆炸。可等了半天,就是不見爆炸,我們當時都替大暴擔心,是不是這小子慌了手腳,沒拉導火索就嚇跑了。 -

  因為爆破筒沒爆炸,後面的程序無法進行,出現了尷尬的冷場。這時衝鋒號響起了。按照要求,衝鋒號一響,大家都得一涌而上,跑到坦克的廢墟上振臂高喊“我們勝利了!”可這危機時刻,誰也不敢冒險衝上去,全都躲在戰壕里空喊着:“沖啊!沖啊!”為了不使演習冷場,我們又扔了一排手榴彈,以拖延時間,槍聲也跟着再次響起。

  這時大暴突然喊道:“別扔了,我上去!” -

  他再次沖向坦克,將爆破筒拔了出來,扔到不遠處的一個坑裡,然後爬到坦克上面將坦克的炮管(一根木頭)一腳踹翻,接着揮舞着拳頭喊叫起着:“同志們,沖啊!”這時大家才放心地沖了上去,擠站在坦克上齊聲高喊着:“我們勝利啦—”他的這些舉動讓人意外而又感到滑稽,招來一片笑聲,但總算把這場演習進行完畢。

  - 演習一結束,不論參演者還是觀摩者都責怪大暴臨陣怯場,導致爆破筒啞火,兩個軍事參謀也都這樣認為,並訓斥了大暴,罵他是狗肉包子。那大暴瞪着牛眼委屈地辯解道:“我沒怯場,是爆破筒失效了!”說完跑到坑裡撿回那根爆破筒。我們一看,爆破筒的後座被炸的七扭八歪的,內行人一看就明白,雷管炸了,確沒引爆爆破筒,看來真是冤枉了這小子了。那軍事參謀見他抱着未炸的爆破筒,驚恐地喊着:“快扔了!快扔了!開什麼玩笑!”可這小子不聽,為了證明不是自己的責任,哪裡人多往哪裡鑽,非要讓更多的人看明白,以洗刷自己的清白。後來在眾人呵斥下,他才依依不捨地將爆破筒扔到坑裡去。這小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本應是他大顯身手、大出風頭的機會,卻落得個名聲掃地、丟人現眼的下場,冒着生命危險排除險情還挨了訓斥,為此鬱悶了他好幾天。好在這是一場演習,若是戰場,那真是不敢想象。不過那一天這小子真夠冒險的,天知道那爆破筒啥時爆炸啊! -

  有一年冬天,團場的飲水渠因封凍斷水,派我們一連去清除,冰層又厚又硬,很難挖掘,便用炸藥來炸。方法是將炸藥捆在一根木棍上,點燃導火索后塞入冰層下的水中。連里的小夥子大都會放炮,但為了安全都盡量把導火索截長點。可導火索長了,到了水中,雷管與導火索的接觸點被水浸濕,不易引爆;短了,又不安全。連長說算了,還是人工挖吧。這時大暴他們班不死心,決定冒險,他們將導火索截成五、六厘米長(導火索燃燒速度秒/厘米),也就是說只有五、六秒鐘的時間。第一個上場的叫狗娃的小夥子,他動作挺麻利,只見他點燃導火索,將炸藥包迅速塞入冰層下,飛速跑開,“轟”的一聲,一大片冰層被炸開。等把炸碎的冰塊清理完后,大暴也決定放一炮。也許是為了逞能,他把導火索截的更短,點燃后沒跑幾米便趴倒在地,隨着一聲巨響,炸起的冰屑如天女散花般覆蓋他了一身。這小子爬起來,抖落身上的冰雪,咧着大嘴,露着白牙,顯出一副得意的姿態,好象捨身炸碉堡的英雄一般,純粹是一幫亡命之徒。 -

  說他冒險,不如說他膽大妄為。一次,俺、平和他到特克斯河一帶去打獵,這裡灌木叢生茂密、湖泊星羅棋布。我們埋伏在河邊,河對岸是蘇聯的一條公路,時不時有汽車來回過往。這時幾隻野鵝在對岸沙灘上嬉戲。大暴瞄準正要開槍,俺急忙攔住他問:“河對岸是蘇聯國土,打中了咋過去拿?”大暴瞪起他那雙清澈無邪的牛眼自信地說:“俺游過去啊!你們掩護我。若蘇聯兵過來,你們給我暗示一下!”我知道這小子水性好,一向膽大妄為,說得出也幹得出。俺和平憤怒地罵道:“你小子狗膽包天,你以為你象過了界的牛羊,別人伺養你幾天再送回來呀?你知道跑過去就是叛國罪呀!”他嘰嘰歪歪地嘟囔道:“叛什麼國啊,又不是不回來了?”為了挽救他的政治生命,我們對他進行了嚴厲的勸阻,堅決制止了他的“叛國”行為。這時,剛好這幾隻野鵝款款飛起,從我們頭頂掠過。大暴把槍塞到我手中陰陽怪氣地說:“現在飛到我們國土了,你打吧!”真是氣死人! -

  僅僅過了幾天,俺們一大幫兄弟到界溝的深山老林伐木。這界溝是以一條小河為界,水不深,清澈見底。我們走到一處長滿樺樹的河邊,喝水休息。這時大暴牛鼻哄哄地說要出國帶些國外的東西回來,大家都以為這小子在痴人夢囈,對他一頓嘲笑譏諷,誰也沒當真。過了一會,小河那邊一輛蘇聯的巡邏車由北向南急駛而過,大家都趕緊隱蔽起來。巡邏車剛過,大暴便挽起褲腿提着斧子趟過界河,鑽進了對岸的樺林中,隨即傳來叮叮咚咚的砍伐聲,大家都被他的“壯舉”驚得瞠目結舌。不一會,他扛着兩棵樺樹竄了回來,得意地吹噓道:“看,我帶回來的進口工具把!”因為我方領土公路兩側的灌木都被肆意砍伐,很難找到稱心的工具把,而蘇聯一方的森林幾乎處於原始狀態。大家一看他帶回來的樺木溜光挺直,粗細均勻,羨慕不已,便紛紛效仿,一幫人忽啦都趟過界河鑽進對岸的樹林里,接着便是一片砍伐聲。這時我看見幾百米外的蘇聯瞭望塔上哨兵好象有所察覺,便大喊“蘇聯兵來了”,“叛國”的人忽啦一下全跑了回來。 -

  事後,大暴也感到后怕,他沒料到這麼多人都效仿他,這國際玩笑也開得大了。那時中蘇關係極為緊張,若被蘇方發現,不是被俘,就是被槍殺,這小子絕對是罪大惡極的首犯。多年後他悄悄告訴我,他曾潛入蘇聯境內去打獵,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不是叛國,是入侵! -

  總之,我覺得這傢伙是個膽大包天的冒險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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