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無知時我會想生命的極致是在繁花最盛時戛然而知,似煙花絢爛奪目,似曇花剎那芳華,曾許諾若有一日我不再如最初的自己最盛的繁花,寧願如煙花寂滅。如今,看過分離,才知道生命中有一種承諾不用說出口卻敵得過對剎那芳華的眷戀,即使如煙花盛放后的灰燼仍然掙扎着留住生命最後的餘溫,即使對曇花的眷戀如舊依然在這泥沼中掙扎,只是因為你們於我是比信仰更勝的眷戀。
——題記
有時候會想什麼才是生命最極致的存在呢,似乎隨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模糊了心中的信仰,也或者說只是模糊了最初的想象,而真正適合自己的存在正在逐步形成。
小時候,甚喜讀書,尤其喜歡武俠、言情、通俗等各類小說,看着各色人物將他們生命中最極致的喜怒哀樂呈現在自己的面前。每次閱讀,仿似將自己的靈魂注入,隨着各色人物輾轉起伏,或喜或悲,直到曲終人散,靈魂久久不能抽出,每一篇文章都仿若一次心的苦旅,總會留下那麼一絲絲的靈魂痕迹,久久不能拔除。那時候的自己,只是沉浸在書中絢麗奪目跌宕起伏的世界,形成了對生命最初的信仰:願生如煙花,絢爛奪目,剎那芳華,卻不知真真的人生卻不只是書中那一幕幕最璀璨的折子戲,淋漓盡致着生命中的極致炫目。年少的我們只記住了主角瑰麗芳華的一面,卻沒有看到折子戲謝幕後平平淡淡卻真實存在的生活。
再過了一些時候,大約是看多了小說中的悲歡離合,開始喜歡另一種更加極致的感情凝練——古詩詞、古文。精幹的文字,短小的篇幅卻可以於隻言片語中,敘述出主角的情感矛盾,集所有情、事、物於一身。如果說小說是幕前情感的絢爛演繹,那麼詩歌就是它的升華,或許沒有開始結尾,卻更加極致的展現了情感的極致,如煙花瞬間燦爛。如果說兒時是受眩於小說中光怪陸離的世界,那麼此時的自己大約更多的是年少時的“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卻已經深深為這種曇花般短暫卻剎那芳華的情感吸引,寄望生命如詩歌般,絢爛多變,卻表達着最深刻雋永的情感。
如今,隨着年齡的增長,卻越來越不敢看那些深入骨髓的情感描述,只願意在浮於表面的搞笑喜劇或者童話般的美好故事中,偶爾埋葬或者掩藏自己,逃避時間留給自己的責任或者於時光中犯下的錯誤,然後再稍事休息后整裝,重新出發。偶爾在忙碌中想起自己曾經對生命那煙花般的信仰,在現實生活中感嘆過往的自己,或一笑置之或唯有惆悵,卻已經把那種極致的信仰深深掩藏,只余午夜人靜時的一個個絢爛多姿的夢。生活中我們有太多無言的承諾,因着對人事的眷戀,漸漸發現折子戲幕後是曇花凋謝后,靜待下一次芳華的枝幹,在化入泥濘的凋花滋潤下,默默努力生長。
或許我們模糊的只是幼時一個煙花般絢爛的夢,而真正屬於生命的信仰正在一次次分離中,因着對人事的眷戀茁壯生長。
煙花的信仰——折子戲 標籤:致加西亞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