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活着/
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以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君子務本,本立道生。孝悌者也,其為仁之本歟。這是我們聽了耳朵都要起繭子的幾句老話,可我們去做了嗎?
時光淺淺,歲月淡淡。手還在敲打着鍵盤,眼睛依舊沒日沒夜盯着屏幕,似乎那就是歲月的腳步那般的輕盈,沒能看到她掠過水麵的身影;直至看到桂花飄落,已然聞不到花香,用來泡酒的桂花也已沉澱,或是紅彤彤、或是黃澄澄,亦如是時光的倩影已經壓縮為剪影;不覺聽不到鳥兒的歌唱,嗅不到荷花的淡香,看不到鳥兒他們的身影,鳥兒是否已去冬眠,荷花亦是深埋泥里,至看得到光禿禿的枝幹,那便是歲月的餘溫卻也去重溫往日的激情;地上層層疊疊的是不再紛飛的葉子,經陽光的烤晒,風兒的吹拂,雨兒的洗蝕,慢慢的、慢慢的與大地融為一體,這是歲月無情的更替,只願用自己淺薄的生命來換取大樹這位“母親”能夠熬過這寒冷的冬季。物猶如此,人何以堪?不由的想起家裡的父母,無情歲月更迭像是一艘滾滾向前行進的巨輪,四季輪轉,悄無聲息之中,曾經背着你的挺拔的身軀已經完全佝僂,曾經你喜歡拉着的光滑的大手已經變得龜裂,曾經親吻你的光潤的臉頰已經滿是車轍,曾經你喜歡撫摸的烏黑的秀髮已經布滿銀霜,他們已不再年輕!
《問孝道》裡面有這樣一封老人寫給兒女的信:當我們老的時候,我們不再是原來的我們,請你們昨兒女的理解我們,對我們有一點耐心,不要嫌我們終日嘮嘮叨叨的前言不搭后語,其實還不都是為你們好,常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當我們吃飯漏嘴的時候,把飯菜留在衣服上的時千萬不要責怪我們,其實你想一想當初我們是如何把着你們的手給你們喂飯的。當我們大小便失禁的時候弄髒了衣服,不要埋怨我們遲鈍,請你們想一想你們小的時候我們是如何為你們擦屎擦鳥的。當我們說話忘了主題,請給我們一點回想的時間,讓我們想一想再說,其實談什麼不重要,只要有你在旁邊讓我們說下去,我們就心滿意足了。孝敬並不是非物質和金錢不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時常牽挂着我們就行了。飯後給我們老兩口端杯熱茶,陽光燦爛的日子陪我們出去散散心,和鄰居聊聊天。等你們結了婚生了孩子常帶回家讓我們看看就開心了。多麼飽含深情的一封信啊,道出了天底下多少父母的心裡想法,又提出了多少值得我們這些做兒女的應該思考的問題啊?
輕眺窗外,那還是陰濕的地面,就像是此刻的心,濕漉漉的,該拿什麼來驅趕心頭的寒氣?到這已經大半年,天晴的日子卻是屈指可數,那點陽光估計是向日葵也懶得去拾掇,何況是不懂陽光味道的我。抬頭凝望,又是灰冷冷的天空,似乎就只有一朵雲,像是塊巨型的抹布敷在你的臉上,讓你透不過氣來。倘若說是密密麻麻的雲像是層層厚厚的棉衣,那應該不至於如此的寒冷,可見,那雲又是那麼的淺薄,是輕紗,黑色的輕紗。時時吹來的風,像是刀子,在你臉上颳得生疼,又像是錐子總能穿透厚厚的衣服給你刺骨的痛,風是細小的容不得你衣服上有一點小縫,又是那麼的大恨不得一口把你吞噬而去。低頭輕視,路面就像是飽嘗青春痘折磨的臉,坑坑窪窪不說,還毫無生氣。我在想這大半年的時間,自己從未回過家去看望他們,給父母打的電話也是少之又少,我給予他們的陽光豈不是更少,他們的心裡豈不是更加的冰冷?
不時,窗外已經籠罩着層層的霧色,畢竟是冬天來了,白天的時間變得這麼的短促,冷夜的身影拉的如此的漫長。就像人生到了冬季,又何嘗不是這樣。孤獨的老人在家等待兒女回家的心是多麼的熾熱,卻慢慢的經歷着焦急、失落最後變得冰冷。就連兒女們的電話都得久久期盼,又怎敢奢望兒女回來看望?偶爾接到一通兒女的電話也總是還沒說完到嘴邊的話,電話的那頭卻只留下“嘟嘟……”的聲響。
想想你一年四季的奔跑在外面,難得過年的時候回一次家,不幫父母干點活就算了,卻總是在家裡埋怨父母衛生沒搞好,到處髒兮兮的;總在埋怨今天的飯沒煮好,不是硬了就是爛了;總在埋怨今天的菜沒炒好,過火了、咸了、淡了。總是跑到外面去,今天這同學請吃飯,明天那同學做酒席,一天到晚的看不到蹤影。你知道本是你的錯誤而父母卻總是在自責嗎?
想想你從月頭到月尾打了幾次電話回家?就因為他們反覆的叫你工作要耐得住心思,就因為他們總叫你差不多年紀就得討媳婦,就因為他們叫你趕緊給他們抱孫子,就因為……你知道你一句忙就把電話掛了,他們是怎麼的責備自己沒好好跟你說的嗎?
想想你每次打電話回家,就只詢問自己孩子的情況,你有問候過你們的父母身體是否安康嗎?倘若你的孩子一不小心染上風寒,你是怎麼責備你們的父母的;倘若你的孩子一不小心摔傷了,你又是怎麼怪罪你們的父母的;倘若你的孩子一句無心挑撥的話,你又是怎麼質問你的父母的?
正如孔子所說“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真正的孝順不是單單的贍養,不是每個月給家裡寄幾個錢,而是從心眼裡對父母的細微的關心,從心裡油然而生的對父母的尊敬。
我相信回家之後,你能做到不吵不鬧,多誇讚他們的勤勞和手藝。推掉一切的應酬,白天陪父母出去乾乾活、散散步,晚上的給父母洗洗腳、聊聊天。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時常打電話回去向父母問好,不要嫌他們羅嗦,再忙也聽他們說完想說的心裡話,最後不忘說句“您們多注意身體”。
我相信你能做到,不管孩子是病了、傷了或是說了什麼話,你都會首先安慰你的父母,告訴他們沒有什麼,“我不也是您們帶大的么”,然後再慢慢的跟他們說怎麼做。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待。”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等的,不是機會,不是商機,而是孝順,因為盡孝是不會像公交車那樣有個固定時間等你上車,我們不知道這樣盡孝的機會還有多少?人有旦夕禍福,誰都不能為下一秒作出保證,而我們怎麼就有這麼多的信心確保在我們為事業風斗的同時,家人都安好,都能等到我們賺了錢后再給他們天倫之樂呢?
此時此刻我想我最該做的就是放下手頭的一切工作,撥通家裡的電話,“爸、媽,我想你們了……”
你還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