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獲獎之後,中國的媒體,網絡,書店,可謂熱鬧得很
諾獎在外國本是稀鬆平常的事(因為他們獲得的諾獎實在是太多了),到了中國,卻如同薄荷糖放進了可樂里,一下炸開了鍋,接下來,我這個局外人就用最淺顯的非專業語言,聊聊莫言獲獎之後的事。
莫言。又到諾獎發獎時,豈料今年文學獎的最大熱門是中國人耳熟能詳的日本人村上春樹,以及一位中國人甚至從未聽過的中國作家,莫言。莫言在獲獎人揭曉前說要回高密老家,種糧抗旱,超乎凡人的洒脫。但據諾獎評委會說,當他們打電話告訴莫言這個消息時,“狂喜”,“惶恐”,他們用這兩個詞形容他。狂喜是人的本能反應,也可見莫言並非對諾獎沒過念想,並非自己所說的那樣超凡脫俗。惶恐,就值得玩味了。他惶恐什麼?難道自己的作品也是別人代筆的,心虛?或者是中國人固有的謙虛美德,不小心讓外國人誤解了?稍後的事件發展方向來看,莫言惶恐的確是對的。
高密。又是一個和莫言一樣我們從未聽過的地名,山東省一個很小很平凡的縣城,卻因為莫言和諾貝爾獎變得不平凡。莫言獲獎后,高密政府宣布要投資十億種千畝紅高粱,以紀念莫言那本著名的小說以及由這本小說改編的電影,並且放出狠話,即使顆粒無收也要種。隨後高密縣政府又宣布將把莫言舊居建成紀念館。而據莫言的哥哥和嫂子說,他們家每天都要接待幾百名遊客,“院里剛中的蘿蔔苗也被拔光了”。名人牌永遠都是地方旅遊部門經久不衰的搖錢樹,暫且不論這千畝紅高粱能否在山東省服水土,中國人似乎很有一種圍觀意識,彷彿多看兩眼莫言的老家,自己也會中諾貝爾獎似的。而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扮演着一個旁觀者,旁觀好的東西,旁觀不好的東西
諾貝爾獎與中國文學。恐怕沒有什麼比自己國家的人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更能引起人們對諾貝爾獎和文學的關注了。中國什麼時間什麼人獲得諾獎是這幾年吵得很熱的一個話題,但這個理想實現之快,是大多數國人和學者所料未及的。除了諾獎的獎金,諾獎的分量也在逐年的貶值,從把和平獎頒給一個中國一個政治犯和美國一位總統就可見一斑。但這仍然不能澆滅國人對諾獎瘋狂的追逐,因為其象徵意義大大超過其獎金數量。而就在莫言獲獎后,悠悠消息稱有中國作家向諾獎評委會行賄,害的評委會主席不得不出來闢謠,瞧,肯定又是國人自己杜撰的。曾有人預言中國十年內不會得諾獎,也有人說魯迅老舍都沒有獲得文學獎,何況莫言。而如今莫言的了獎,就能說是中國文學的崛起?就能說中國文學領跑亞洲甚至領跑世界文壇嗎 答案是否定的,這只是莫言個人的幸運,與中國文學無關。
教育。莫言獲獎后,教育系統不無得意的宣稱中國教育並非一事無成殘害幼童,即使他們培養了莫言。可翻看一下莫言的學歷就會知道,教育行業又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因為莫言早前已經說過,他之所以能獲得現在的成就,要慶幸於他獲得的形同教育很少,沒有被中國式教育禍害。而在莫言獲獎后不久,中國最大的兩家教育出版社--人民教育出版社和語文出版社宣布將把莫言的文章編入語文教材,至於我們的學弟學妹們是否能看懂莫言的魔幻現實主義文學,值得時間去檢驗。
一石激起千層浪,莫言獲獎,獎在個人,卻牽動全國,這或許是外國人所辦不到同時也不可能理解的。其所引發的社會百態,社會亂象,值得每個行業,每個個人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