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波絲卡說過:「他們彼此深信是瞬間迸發的熱情讓他們相遇,這的確美麗,
但變幻無常更要美麗。」
歲月的奧秘與仁慈之一,也許就是容許人生在不同的時空和情境下,即令僅僅佇立在
相同的午後廣場,也有機會點燃激情,或是在靜觀中被一雙戴着墨鏡的眼眸所凝視。
或是咖啡空了,又空,風吹拂頰的一切了無痕后,啊,又虛度了一個午日,連接的
黃昏、夜晚、加上餐后的漫步,以致無奈的翻開書、又輕輕的捻上床頭燈,向世界
輕輕道聲晚安──卻要到若干時日後,有意無意的在類似或截然回異的情況下,方知
自己曾享受了多少閑適的單身時光,那是寂寞苦澀的,也是快意自得的。
因為你是詩人,自當認同雪萊的名言:「詩使醜惡的人生變得美好;使美好的人生更完美。」
即令不是詩人,也能了解紀伯倫說的這句話:「愛的認知,直到分別才知道它的深沉。」
用於生活一樣的確實。
有一天(總有一天的那一天),我突然完全認同了那位近乎自閉的卡夫卡:「你不必
離開房間。安靜地坐在桌前傾聽。甚至不必聽,只要等。甚至不必等,只要安安靜靜、
獨自一人。世界便會慷慨獻身讓你揭去面紗。它沒有選擇。它將會忘我地拜倒在你腳邊。」
是的,他顯然預言了網絡世紀的來到。
儘管身旁只有一隻鼠標,一泡茶。
所謂的美好便是,在浮起同樣一句話的另個場景,你身邊不僅只有一杯藍邊白磁的高山茶,
還有足以讓面紗垂落、美麗迸發的一朵花。
你若沉醉於韻流煙繚的聞香,這便是了。
昨日的生活每每是明日的神話。
於卧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