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生命是三月的天氣,可以在一小時內狂暴又平靜、
————題記
周六的早晨,天有些陰沉沉的,像無端壓過一層黑黑的鐵幕。三月末的天啊,像陰晴不定的小孩子,時而明媚時而哭鬧。
早晨到小診所買感冒藥。突然,一個年輕的女人抱着一個小孩子急急地衝進來,嗚咽着說,“醫生,醫生快救救我的孩子啊!快救……”濃濃的哭腔將她的話掩在了喉嚨里。我靜靜地退到一邊,無意見瞥到小孩子白凈的臉,還有被掐得紅腫的人中,心中暗暗想到底怎麼了。醫生一遍又一遍地按壓着小孩子的胸口,一遍又一遍。但是小孩子的眸光卻一點一點潰散,眼睛一點一點閉上,一點點地消逝,不哭也不鬧。女人在旁邊哭着:“只是剪頭髮啊。寶寶你怎麼了……別哭了好不好?”快要崩潰的人已經語無倫次,卻找不到一根稻草一塊浮木。
原來是因為漸漸熱起來的天氣讓孩子煩躁,女人想給小孩子剪頭髮,可是小孩子卻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慢慢沒了聲音。女人慌了,一邊掐着他的人中,一邊衝進診所。
醫生眼看着孩子快不行了,連忙說:“快叫救護車啊,快!!”後來,有人叫來了一個車,但是司機一看小孩子,就說,“我,我不載了。真的不載!”然後一溜煙的跑了。女人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嘶啞地喊着:“誰幫幫我啊!怎麼辦啊我的孩子要怎麼辦啊……”一遍一遍地重複。我鼻尖一酸,背過身去,卻看到鏡子里的我也紅了眼眶,在心底問自己,怎麼辦呢。
後來,我們一大群人,一起圍着一個車,求司機載女人去醫院,是求。嘈雜的懇求聲夾雜着女人的哭聲,終是打動了司機。我最後看見小孩子的臉,蒼白如雪,眼睛只剩一條縫,把這個世界遙遙拋卻。
我在人群中模糊了雙眼,不顧一切地奔跑。跑到陽光下,瑟瑟發抖,抬頭,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溝壑縱橫的樹,枝椏間,有幾點新綠。我想,孩子也會像這些新綠一樣吧,春天又怎麼捨得讓生命離開呢?
所有人都問我,後來呢?我笑笑說,孩子活下來了。其實,那有什麼後來呢,我抗拒着不去走那條路不去聽關於他的任何事不去想昨天的一切,閉上眼睛閉上耳朵,給自己和別人編一個美好的結局。有希望總歸是好的吧。
原諒這世間的生命如蝴蝶一般美麗而脆弱,常常翩然飛舞又消失不見。但我始終相信着這個世界,就像有人說,活着就是為了愛,愛自己,愛別人。心懷希望,無謂悲傷。
流年的風輕輕吹過,多少不可觸及的故事,掩上了歲月厚厚的沉澱。
在街上偶遇一少年,他隔着嘈雜如水的人群這個光陰,輕輕地笑,說:“姐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在暗夜中驚醒,發現自己笑了,卻滿臉擦不盡的淚水……
————後記
原諒生命像蝴蝶一樣 標籤:傾聽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