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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應時世潮流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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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日休,湖北襄陽人,字逸少。后改為襲美。早年住在鹿門山,自號鹿門子,但他同先輩孟浩然一樣,不安於現狀。後來考取進士,但並沒有受到重用。只是到地方任了一些小官。他有很強的叛逆性,對現實深惡痛絕。他擅長寫諷刺文章,著有〈皮子文藪〉。

  他在官位並不謀其政,無聊時就去尋訪名勝古迹。在蘇州任職時,多往吳越遺址,他從來不抨擊吳王或者西施,而是把矛頭指向勾踐:越王大有堪羞處,只把西施賺得吳。對於京杭大運河,也不把責任歸咎於大運河,而是指向了暴君隋煬帝,他用欲擒故縱的方法評價道: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他對事物的態度往往迥於別人,使滿座皆驚,難怪他的朋友笑說他腦後有反骨。

  在晚唐的落日下,已有大部分文人不再參與政事,而是多依附幕府,或退隱於江湖,惟獨他,卻還是希望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他和陸龜蒙是好朋友,人稱“皮陸”。兩人在蘇州多所來往。志向高潔與社會的無可救要,讓皮日休的自尊心受到嚴重的傷害,強烈的憤激與嚴重的失意,在他心中形成了一個矛盾統一體。酒宴上他是豪縱飲用,酒後卻是凄涼滿懷:“夜半醒來紅蠟短,一枝寒淚作珊瑚。”他感覺,自己的人生道路正象一枝斷殘了的紅蠟。

  同陸龜蒙相比,皮日休就顯得太躁動了。陸龜蒙附和了一首詩,表露了自己的無牽無掛。

  和襲美春夕酒醒

  幾年無事傍江湖,醉倒黃公舊酒壚。覺后不知明月上,滿身花影倩人扶。

  花、月、影、人渾然一體,可見春意、詩情、高士韻。即便是有憤懣,那也是隱藏的,不似皮日休如此張揚,如此情緒化。

  帶着對當政者的不滿,他在長安任太常博士時加入了黃巢義軍,走向了與大唐對抗的道路。可惜,明珠暗投,起義很快失敗,他便也迅速從現實消失。結局因人而異,眾說紛紜。有人說,他因為有反悔意而被黃巢殺死;有人說,黃巢兵敗被唐宗室俘獲而殺;有人說,黃巢失敗后,他流落江南病死。